于是基地里本就没多少的年轻女孩们都满心欢喜地跑来上课,连带着越来越多的年轻男孩也跟着过来,整整坐满了一个阶梯教室。而最火的时候甚至还有人坐在两边的台阶上听课。
就这样,顾舟过上了白天和柏钺一起重建基础设施,晚上独自一人回到学校上课,下课后再去军事基地找忙得脚不沾地的柏钺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基地的生活用水净化装置终于重建完毕,城市的道路被清理干净,公交车重新出现在宽阔的街道……柏钺突然想起,他好像还没有去听过顾舟上课。
想象着自家小船儿穿着一身妥帖的军装站在讲台上的场景,柏钺顿时觉得热血沸腾,他趁着顾舟修车的功夫请了半天假,谎称是出外勤去,然后迅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
一整个下午,顾舟都没看见这人哪怕一个影子。
而到了晚上,当他心不在焉地走上讲台时,一眼就看到了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坐着的柏钺。
天地良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一片乌泱泱的人头中迅速地找到这个人的。
可能是因为拿着资料偷看的样子十分骚包吧。
而角落里,柏钺看着距离自己足有二十多米远的顾舟,终于第一次认识到了这节课的火爆程度。
他不过就是有事来得稍微晚了些,但为什么晚上七点的课在六点五十就已经满座了啊?!
别别扭扭地坐下,别别扭扭地听课,柏钺总觉得这课上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课上了快一半,顾舟也不知道柏钺今天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跑来听课,于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总是若有若无地朝那边看着,果真看见那人坐在座位上抓耳挠腮,一看就是不认真听讲的典型。
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无奈而又好笑地看了那边一眼。
角落里,柏钺前排的三个女生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最左边的那个编着两条长长的辫子,中间那个则是一头干练的短发,最右边的那个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
三个女孩都穿着基地统一制作的棉衣,正小声地交谈着。
高马尾女孩:“我怎么觉得顾老师今天好像一直在看我们这边呢?”
短发女孩:“不是好像,我担保他就是在看这边。”
高马尾女孩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有些激动地说道:“周围就只有我们,肯定没错了。”
周围一圈男性:“……”
合着我们不是人?
三个女孩没有感受到周围人无声地谴责,继续旁若无人地聊着。
辫子女孩脸开始变红:“顾……顾老师不会知道我们今天要做什么了吧?”
短发女孩戳了戳她的肩膀:“你笨,我们谁都没说,他怎么知道?再说了,如果知道还不断看你,肯定是有意思。”
高马尾女孩:“对对对,你那么漂亮,顾教授肯定对你有意思。”
后排的柏钺:!!!
听得一团浆糊最后只能看自家小船儿的脸和身材来解困的柏钺猛地一个激灵,然后瞬间清醒了,他用侦查敌情的目光迅速扫视了一遍整间阶梯教室的男男女女,发现果真避难所一大半的女性都来了,多数脸上都洋溢着含羞带怯的笑容,甚至还有两个肌肉男都眼冒绿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正想着,下课的铃声突然响起,课间休息十分钟。
柏钺正准备上前去宣告所有权,但一起身就发现他家小船儿刚喝完一口水就被一群叽叽喳喳吵着问知识点的男男女女围住了,若不是顾舟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他甚至都要怀疑这里其实是高中的数学课后问题现场。
顾舟无奈地冲着柏钺的方向笑了笑,然后挨个回答起周围人的问题来。
角落里,高马尾女孩一下子抓紧了短发女孩的胳膊,低声尖叫:“啊!顾老师他冲着我们笑了!”
辫子女孩的脸更红了,她低下头,从书本间露出一双眼睛,悄悄地看着讲台上一脸冷酷但又耐心极好地给众人讲题的顾舟。
柏钺气鼓鼓地重新坐下,感觉自己即将变成一只河豚。
他忿忿地将手伸进桌肚里,然后将自己带来的盒子往里面泄愤似的推了推然后死死盯着讲台不动了。
十分钟很快过去,顾舟不知道后排角落里的风波,依然尽职尽责地上着课而整个后半节课柏钺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满教室的情敌,直到下课铃响才回过神来。
不同于以往一下课就离开的匆忙,顾舟今天晚上整理好讲台后就若有若无地往后排角落里瞄,顺便解决几个围上来问问题的学生。
角落里的辫子女孩在短发女孩的鼓励下终于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她将一个粉色的信封和一朵干花加在书中,然后抱着书走上了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