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实话。”箫丹继续给他削水果,没好气道,“你确实是认识他之后才老遇到这些危险事。”
他手指一顿,瞄着林皓仁:“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林皓仁笑了:“你不是挺清楚的吗?我想做个普通人,你刚说的。”
“我那是气他呢。”箫丹抖了抖腿,哼道,“我看他那个志得意满的样子就来气,好像把你吃得死死的了。凭什么啊?我跟你说,他那个人家境好又一直顺风顺水的没遇上过什么事儿,就得让他受点挫折。”
林皓仁听得好笑:“他到底怎么着你了?你非得跟他过不去?”
“他抢了我最好的兄弟!”
林皓仁一愣,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面上还是冷冷的,竖着眉道:“胡说八道。”
“他一找你你就跟着走了。”箫丹恨铁不成钢刚似的,指着他鼻子点点点,“我找你十次里有一半的时间你都不理我呢!”
林皓仁抹掉对方刀尖上甩过来的汁水,哭笑不得:“那怎么一样?你也说了他救过我。”
“那你帮他这一次就算扯平了!”
林皓仁没说话,一时走神起来,遥遥地看着窗外雪景发呆。
箫丹观察他的神色,心里哼了一声:还说不是。简直是被人牵着鼻子遛来遛去了。真当我瞎啊?
林皓仁又休养了半日,精神逐渐好了起来。
晚上邢瑜让人送了晚饭过来,他自己倒是没再出现过。
林皓仁朝门外看了好几眼,箫丹挡住他的视线,抱着手臂跟老妈子似的,幽幽道:“看什么?他一定是被我说得没脸再见你了。这样更好,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回去。”
林皓仁:“……”
可吃过晚饭,邢家的人又来请,说是有事要商量。箫丹是局外人,自然被留在了房间里。
林皓仁坐在轮椅上,被邢家的人推着去了邢天鹿的房间。
邢天鹿醒了,还挂着点滴,脸色却红润了许多,看见他笑道:“咱们可是难兄难弟啊。”
林皓仁局促地点了下头,房间里人太多,他习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副漠然冷淡的脸色又摆了出来,看着反而像是不耐烦,不想搭理邢天鹿似的。
邢天虎上下打量他,脸色严肃,邢瑜走过去推着林皓仁的轮椅往床前走:“别紧张,小叔是有事想问问你。”
林皓仁点了下头,目光落在床头柜前的一束花上,语气硬邦邦的:“小叔好。”
邢天鹿看得有趣:“你也好。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很好。”
邢天鹿挥了挥手,屋里其他人便退出去了,只留下了邢天虎、李双月和邢瑜一家三口。
李双月温柔道:“阿瑜跟我说你不太擅长和人交往,没关系,你就当这里都是自家人。跟自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林皓仁快速地看了邢瑜一眼,皱着眉,似乎责怪邢瑜多话。
邢天虎沉沉道:“这次的事还要多亏你先找到了剑。犬子在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差点连累了你,这事是他的不对,我会替你罚他。”
邢瑜:“……”
李双月也道:“是呀,他居然让你喝酒了,差点误了大事。这事我非得狠狠罚他一顿不可,你如果有不满的,也说出来,阿姨和叔叔站在你这边,啊?”
林皓仁有些窘迫:“不、不用了。”
邢瑜一笑:“我说什么来着?学长人可好了。”
“你还说!”李双月不满地掐了邢瑜肩背一下。
“嘶——疼疼疼!妈!你不知道你手劲有多大吗?”
“你活该!给你拧下一块肉来你也给我憋着!”
邢瑜:“……”
那边一家三口相处融洽,林皓仁有些别扭,感觉自己像个孤伶伶的外人,杵在这屋里格格不入。
邢天鹿招了招手,让林皓仁靠近些,道:“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一些东西,不太确定,想问问你。你有看见奇怪的东西吗?不是指鬼怪那一类,像是走进了别人的故事……”
林皓仁一顿,瞳孔收缩的变化被邢天鹿看在眼里:“果然,你也看见了?你看见了什么?”
林皓仁侧头看了眼邢瑜,心里有些忐忑,道:“两个……孩子。”
“孩子?”邢天鹿若有所思。
“还有一座高山……山下有很多农田,山上有……很气派的房子。修建风格十分老旧。”林皓仁断续地回忆着,但有些画面并不清晰。
“我看到了很多人在校场练剑。”邢天鹿道,“他们统一穿着青衫长袍,腰系玄色腰带,衣摆下暗藏符咒纹路。还有的孩子年纪小,穿着雪白短袍,很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