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平静的看了一会儿,苏纯荷语气平稳的说道:“虽然你没说,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的异能非常好奇,也有点怀疑,不是吗?”
“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的异能是从徐静那里偷来的。所以我以前的确就是一个普通人,是跟徐静见了面后才有的,你说的杜东俊因为一见面就看出来我奇怪,才邀请我去研究院是谎话。”
薛隽书睁大了眼睛,满脸冷汗的抬起头,看向床上的苏纯荷,震惊又痛苦:“你,你怎么如此恶毒!”
“哈。”
苏纯荷冷笑一声,“刚刚说完我纯洁又善良,没有3分钟,就又变成了恶毒。薛隽书,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利益和**才是干净无暇,是你绝对不会抛弃的?”
薛隽书经受过漫长时间的处刑,不管是不断的电击还是不停的削肉抽血,都更加痛苦数倍,所以对疼痛也有了一定的耐受能力。
此时面容狰狞的爬起来,想要报复苏纯荷,但是看着她手里沾染着血的小刀,还是勉强按捺住了,往房门那边费力的挪动,想要离开这栋废弃的房子,寻求救援。
但是没爬几步,薛隽书就惊恐的拿手抓了抓地面——他感觉不太到自己的下肢了!腿脚也完全用不上力气,就像是被废掉了一般。
苏纯荷一直冷眼看着,此时突然大笑起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痛苦的眼泪再次从眼睛里流出,“薛隽书,感觉怎么样?自从我被你们破坏掉脊柱以来,可是日日夜夜的抚摸着那些骨头,熟悉着他们的手感,就希望能够有朝一日,把刀子捅进你们相同的地方呢?隽书,阿书,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苏纯荷不能接受自己在末世里瘫痪的未来,她不停的摸索着自己身上骨与骨之间的结构,痛苦和不甘让她牢牢的记住了每一处的感觉。
一只手借着拥抱的机会,非常方便的摸索了一下薛隽书的背脊——大概也该感谢现如今的末世,薛隽书的衣衫单薄的要命,因为吃不饱饭加受罪,他身体干瘪瘦削,棘突清晰到完全不需要费力寻找就能够轻松触及。
那把小刀被她干脆利索的插进了薛隽书的后脊里,切断了韧带,切断了神经。
她把自己所有的怨气和恨意全都插下,即便是没有直接插进椎间盘里、切断他的脊髓,那个椎体恐怕都被她用刀子猛地“撞”歪了。
在这种普通伤口都可能因为感染致死的末世里,这二者也没差了。
“不能……苏纯荷!你不能这么对我!”
薛隽书大吼,害怕和恐惧到浑身都在痉挛,“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苏纯荷才不屑跟现在的薛隽书比谁的嗓门更大,只是冷漠的说道:“隽书,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基地区内,你要是声音太大,你觉得先过来的是救你的人,还是丧尸?”
薛隽书立刻闭了嘴,但是还是非常的不甘,他记起苏纯荷还是治愈系异能,便朝这边爬了过来,想要寻求一丝生机:“纯荷,你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愤?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根本保护不了你。你现在也发了火,是时候救我了吧?乖,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你这次真的吓到我了。如果我变成了一个废人,恐怕我这辈子都会颓废下去,你甘心看到我一辈子就这么毁在你手上吗?”
“你总是这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苏纯荷意味不明的说道。刚想表示一下自己没了治愈系异能,彻底断绝完薛隽书的希望,但是想了想,还是把这话暂时压了下去,说起了别的。
“你们大概不知道吧,你们在我身上做实验的时候,我几乎一直是清醒的。所以没有必要鼓吹你多么爱我了,我都听的明明白白。”
这么说着,苏纯荷又笑了笑,“而你身上的伤,到底是因为你愧疚于我所以自残,还是被基地抓到了一起判刑受刑,难道还要我再复述吗?”
薛隽书眼睛立刻睁大了,“你……”
“想问我‘你怎么知道’?”
苏纯荷看着薛隽书,眼眸里面的恶意和爱意交织在一起,像是生成了一团巨大的浓黑色虬结团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