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麻烦你们了。”危寒承说着，给白思豪转了一笔侦探费用，同时也委托了另一家侦探公司。
这一天折腾到这么晚，原本也该睡了。危寒承回到卧室，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给范赛拨打了视讯。
范赛之前在树人星待得太多了，虽然很多决策都可以远程决定，但是总有他需要亲自应酬的家族交际。最近他都周旋于世家间的固定社交上，完全腾不出时间来吃美味。实际上帮厨调教好后，危寒承已经给他拷贝过去两份了，但范赛仍然打电话抱怨最近都在吃外餐，根本没时间回家吃饭。
保持体型也很重要，在树人母星长出来的肉，也得在这个社交季痛苦减掉。
视频接通，范赛似乎正在一个晚宴上，一边接通视讯，他一边离人群远了一些。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方便吗？”危寒承问。
“方便，这里超级无聊，但是还不到退席的时候。”范赛百无聊赖地和危寒承对话，这会儿他已经走到了一个偏僻角落，一手端着一杯酒饮：“我今年的出席时长已经混得差不多结束了，接下来我再也不参加这些破烂集会了。”
危寒承好笑地看友人抱怨，不过还是把里格的事情讲了一下。
“菲尔特我倒是知道，里格·麦克拉伦，我似乎从那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范赛念叨着，一边在自己的通讯录里搜索，然后摇摇头：“真奇怪，我居然没有这种姓氏的通讯录。”他是如此惊讶，显然范赛对自己掌握的圈子资讯，也非常自信。
“那他可能不是什么大角色。”范赛虽然说着，却始终皱着眉头：“不，你还是别掉以轻心，我总觉得我听到过这个名字。”
“可是这件事怎么办呢？”别看这群人只是提出要求，但是带来的后果很严重。
掮客经纪公司并不是直接把公司的所有资源都交给某个人，可以随便他她兜售。而是你想要兜售什么星球，就先认领。这样可以防止几个人都在兜售一个星球，撞车后不好确定归属。毕竟兜售星球的利润很大，如果不早早确定归属，很可能会有业务员先把一同竞争的掮客都干掉，再开始专心兜售星球。
在利益的驱使下，人类总是不吝于展现它最恶的一面。
但是也防止业务员领取了星球不尽心，所以规定领取的星球名额未兜售出去前，不能再领取其他资源。实在无法卖出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同意其他星球掮客兜售自己业务额度内的星球，并且得等其他掮客把这颗星球交易出去，才能再去领取下一次兜售名额——当然，这种前提下，名额会减1。
同理，连续两次无法兜售出星球，并让它人完成交易的，就失去了星球掮客经纪证。这个职业就是准入门槛很低，但是做起来门槛高的职业。
所以里格虽然只是出了一个价钱，却让危寒承陷入一种困境。
如果不卖给里格，他很难再卖到这么高的价格，根据公司的原则自然以出价最高的买方得。如果让别人莫名其妙就赚走这笔佣金，那更是要憋屈得吐血。但是如果不出售出这颗星球，他的职业生涯也差不多可以终结了。
危寒承和范赛说了自己的担心。
范赛沉思了一会：“你担心什么呢，把你对星球的担心写进合约试试，如果对方能够接受这样的合约，那钱拿了也就拿了。”
危寒承仔细思忖，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他不能够卖出这颗小行星，那么里格也可以找其他掮客来接手这笔交易。反而是如果写进合约里，对方如果不同意，那么鉴于自己是一个成功过的掮客，还能在三十年里持有这颗星球的准售权。
想明白这个道理，危寒承立刻向范赛借靠谱的法律从业者。
他并不是不想售卖星球，但是希望不要过多人为地伤害这颗星球，哪怕它现在还没有诞生生命。那颗星球，明明接受了他的思维波，以后会让夕阳一直那么美丽。
之后的几天，危寒承和律师们仔细斟酌合同，其他的保护性条款一定要写上。还有两个最重要的意见，一个是不对星球进行毁灭性地开发，第二个就是如果买方在三十年内需要转手这颗星球，必须由他来当经纪人，并且掮客持有时间为三十年减去该年已有年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