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评也皱眉然后展开:“当然,因为这人很可能抢先我们找出罗月。可我感受不到葛鄞的威胁,他看似拒人千里,却目的明确,他只要他想要的东西,除此之外,他从未干涉过咱们行动。而伪装成新手的秦愈是比他还要危险的人。秦愈现在都没有和我们碰面,极有可能是知道自己被我们注意到了,然后在暗中等待将我们置于死地。”
他顿了顿,想到另一个可能性:“或者,他也碰上了对手。”
“你是说葛鄞?”严安恍然:“的确,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已经碰面了,现在他们恐怕已经成了对方的眼中钉了。”
在严安的认知中,秦愈已经成为一个不折不扣杀人如麻的冷血恶鬼,亏他之前还装出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来欺骗其他人。
而葛鄞和他,一定在互相较着劲。
谢评也看了她一眼:“不过这些都还是猜测,真实情况如何,我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今晚的生日宴会,所有人都会到场。
不管是坐山观虎斗,还是与其中一方联手,谢评也总不会是吃亏的那个。
在相隔了两条走廊的另一个诊疗室内,正在上药的秦愈打了一个喷嚏,牵扯到伤口的一瞬间,他倒吸了一口气。
葛鄞拿起一瓶双氧水,看了一会说明说道:“忍着。”
这句话还没进秦愈耳朵,他就往秦愈的伤口淋了上去。
秦愈差点没疼得撞墙上。
“你下次能不能让我做个准备?”秦愈任着葛鄞用纱布给他包扎,屋子里全是血腥气,被血浸染的衬衣已经不能穿了,他光着膀子坐着,一脸生无可恋。
葛鄞低头洗去手上的血迹,简短回答:“不能。”
他站起来将外套扔给秦愈:“这种程度的疼都忍不了?消毒能有多疼?”
“哎,算是我怕疼吧。”秦愈自知和他讲不清楚这些,糊弄着答应。在他看来,葛鄞对这世界的认知和他似乎相差得太远了点,有时候他都怀疑葛鄞到底是不是正常人。
诊疗室出乎意料的大,除了三张寝床,还有液晶电视,冰箱,独立卫浴,以及一个小厨房。
葛鄞径直走向冰箱,拉开冰箱门,看了看里面的东西,他直接忽略了那些速食品和干粮,取出来一块鲜肉,一大把芹菜和三个白白圆圆的萝卜。
“要帮忙吗?”
秦愈见过葛鄞缝补之后,已经不惊讶他还会什么了,反正似乎葛鄞什么都会,还做得挺好那种。
对了,那只小熊,好像还在那个屋子里。秦愈想了想,这个小熊的出现应该有别的什么含义。
“不用。”葛鄞的声音传出来:“趁这个时候,你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谢评也吧。”
秦愈走到小厨房门口,他将外套披在肩膀上,闭口不谈郑彬对他的提醒,抱手道:“他怎么了?”
葛鄞利落起刀,将鲜肉切成丝,他总是擅长关注于每一件事情:“那个出现在房间里的玩偶,是他或者那个女的划破的。”
“哦?你知道?你给它缝补的时候问过它了?”
这段对话如此熟悉,葛鄞沉默了一会继续道:“我到1435发现了两张线索门牌,一个是放在桌子上面,另外一张在那个玩偶肚子里。”
“按常理说,没有人会去拿位置最显眼的那个。你怎么就这么神通广大,敢去冒这个险,还赌对了。”
葛鄞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只有顿顿的菜刀剁在菜板上的声音,秦愈看着他将肉装盘,然后拍蒜备料,起锅烧油。
油烟还没开始弥散就被抽走,葛鄞静静等待油烧热,说:
“我没有说过,我拿到的门牌就是正确的。”
秦愈愣住在原地。
葛鄞继续说:“我也不知道他那张是否是正确的,我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跟上来。在1435我发现了不少线索,想必他们也发现了。”
鲜肉下锅,放入豆瓣酱,翻炒上色,倒入切好的芹菜段,葛鄞每一步都掐准时间。
他们找到了罗月的尸体,但是故事没有如罗月生命结束一样就此结束。
他擦了擦手上的油:“在生日前,罗月收到了很多贺卡,内容基本都不怀好意,大部分是在说罗蜀出轨无数,公然养情人,家庭不睦,对病人的多番骚扰,其中还有来自钱源生对罗月极具性暗示的话语。”
秦愈并不知道这个事情,皱眉:“那个厨子?”
他后知后觉惊道:“他他他恋童?!”
葛鄞将芹菜肉丝装进盘子里,洗锅准备下一道菜:“可是这一切没办法将食堂里的事情联系起来。”
他说:“所以,也许谢评也拿到的另外一张门牌,会给出比我们得到的这些都要明显的提示。”
言下之意,谢评也可能会先他们一步拿到“通关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