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得太远,秦愈分辨不出是什么花。
他一路穿过花园,数不清的房间,又绕了两个弯终于回到3号房。
医生和男生正在门口,像是等候了许久,一见到秦愈,男生就急忙忙跑过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们等了好久。”他止住话头,惊讶道。“葛先生是怎么了?!”
秦愈说:“没什么大碍,遇到一点麻烦。请你帮我开一下门。”
“噢噢。”
秦愈将一直没有醒来迹象的葛鄞放到床上,然后想起这人像是有些怕黑,就点了两根蜡烛放在床头。
他做完这些事情后,回身问医生:“瞿杉回来了吗?”
医生摆首,表情十分严肃:“我就是很担心,庄园里的人都变得奇怪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到底还是不安全。”
“她应该被什么绊住了。离八点还有多久?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秦愈拖了两张凳子,让两人坐下,他则将就坐在床边。
医生看了看表,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现在才五点多?”
秦愈弯下腰将裤脚卷起来,柜子上的乱刺将小腿骨的皮肉划出一道道血口,他只能最大限度降低感染的风险。毕竟在这时代,随便一个小病都可能致死。
医生表示想要帮忙,秦愈婉拒了,这样的伤口他还是会处理的。
“你们今天去照顾伊丽莎白,有发现什么吗?”
男生和医生对视一眼,道:
“我看她精神很好,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木刺被一根一根挑出来,血珠很快凝结在一起,他突然想起餐厅那副画的妙用,心想在那儿去走一圈是不是就百病不侵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从门内流出来的一大滩血,当时我快吓死了,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我还以为是她自杀了,连忙去找贝克,但是我们怎么都找不到他。其他的仆人也不见踪影,一整天都没见过!”
男生眉飞色舞地说着,看得出来他真是吓坏了。他并不知道秦愈和葛鄞今天在地下室见到了伊丽莎白,但是他认为这一切肯定和昨晚出现的倒五芒星有关。
倒五芒星是撒旦教的图纹,中学时期在各班级之间流传的各种有关这种黑暗、死亡、痛苦的知识,男生可了解不少。
但装逼归装逼,真的碰上这种事,他的腿还是自觉地软了下去。
“然后我们回来,门又开了你知道吗?比斯特夫人穿着一身特别哥特也不是哥特,总之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穿的衣服。她坐在窗户的椅子上让我们进去,”他夸张地比划着,口水差点飞到秦愈那边。
“那种场面谁还敢啊,我们就在门口站着。那些血总不会是她突然兴起在房间里杀了一头猪放出来的吧?外国人从来不放血。”
重点好像放错了地方。
秦愈向医生求证了一下,男生所言非虚。医生说当时的场面实在让人胆寒,伊丽莎白开门时,他们就看到屋内也是一地的血,男生不小心踩了一脚,血还很黏,都没干。
“那种程度的出血量,和一个成年人身体里放出来的差不多了。”医生现在描述那个场景都发憷。
秦愈沉吟了小一会,抬头道:“当时你们一开门她就坐在椅子上?”
男生点点头,秦愈道:“她开门开那么快?开完就坐回去了?”
这话一出,男生脑子像宕机了一样,等到重新运转的时候,他头皮一下就炸了。
“你你你是说……”他吓得结巴起来,猛地往前,坐在了地上。
秦愈没想到他随口一说把人吓成这样,连忙把他拉起来。
“我胡说的,你别当真啊。”
秦愈又将葛鄞的裤腿也挽上去,仔细看了看,只是刮伤。酒精瓶子握在手里,他看了看葛鄞,想起来当初他下手一点不留情的事。
可是
秦愈看了一眼那张脸,又下不去手。再说自己也不是睚眦必报的人。
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提炼了一下主要信息,将项链和伊丽莎白出现在画室的事情简单叙述,当听到被污蔑成是玛格丽特所作的画是,一老一少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伊丽莎白抛却了一直以来的信仰,居然献身给撒旦。让她一夜之间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被逼无奈了。”医生叹道,伊丽莎白那个羊头骨,他也在那个卧室里见过。
伊丽莎白同时给他们也提供了一个条件,同样是为了找出“犹大”,她给的报酬则更实在些。
进入下一个世界后,不用担心食品供应。
擦酒精的手停了下来。
“……”
秦愈一脸问号,他不可置信道:“怎么每个世界的中心构造者还能把手伸到别人那去啊?这是什么,拉动业务增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