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危心里想的透亮。人死不可复生。天道当然不会为了一座城里的十万草芥,更改古今万物的规则。他若在那时放弃晏临,这十万人便是死了。若他选择了晏临,作为拥有神力的天道石,晏临可以为了他去复活这十万人。
叶危抬头望着莽莽苍穹,缓缓道:
“即使是这样,古往今来,那么多天道石,也都被放弃了吗?”
道人没有回答他,伸手拍一下马屁`股,一溜烟走了。
叶危没有拦他,转头吩咐手下人:“去查查那个道人的底细。”
“……敢问殿下,哪位道人?”
“在黑风城时跟我们一块的。”
“呃……殿下,黑风城里,从没有这样的道人啊。”
叶危抬起头,再看路,马消失了,道人也不见了,连那马蹄扬起的尘土,也具然不见,沿途问下去,一路的驻兵都告诉他:
“回殿下,从没有看到什么道人。”
叶危驻足良久,叹了一口气,最后转身离开。
军帐附近,鬼兵狗篝火旁喝酒,见他走来,纷纷起身致礼:“殿下、殿下、殿下!”
叶危一一点头,谢绝酒宴,径直回自己的帐篷,他刚撩开毡毛厚门帘,忽然被搂进一处紧实的胸膛。
“哥哥……”
叶危赶紧手一松,将毡门帘放下来。
晏临把头埋进哥哥的颈窝里,像是一只即将过冬的小松鼠,饿乎乎在空无一物的雪原无望地跳着,以为会倒在那一片空无的雪里,却在倒地时,捡到了那一颗属于他的小松果。
小松鼠晏将小松果危紧紧抱在怀里,用暖乎乎的大尾巴捂住,藏起来,不要被其他坏松鼠看见。
“哥哥…”
晏临突然侧过头,双臂用力,将叶危抵在门帘上,狠狠吻住。
曾经梦中旖旎三千事,如今,每一桩、每一件,他曾肖想过的所有痴念、想完又狠狠自嘲的无妄痴念,突然之间,全部都可以实现了。
“哥哥…!”
晏临的心里像放出了一群小鹿,在铺满朝霞的水滩上蹦跳。
叶危被拘束在晏临身影中,他很快就感受到,弟弟又长高了,现在明显比他高出一个头。
不过长得高没事,姜,还是老的辣。
叶危伸手,轻轻抚着晏临的背部,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吻,一边有意无意地将晏临往床榻边带。
晏临偷偷眨了眨眼睛,又装作纯真的什么也察觉到,无比配合地向床边移动。
“呀。”
他装作一不小心摔在了床上,躺平,让哥哥趴在他的身上。
叶危抬头俯视身下这张脸,天下绝色,三界之最。
他从很早就觉得他这义弟这幅皮囊实在是生的太绝了。传闻人间四大美人,有的耳朵过小,有的溜肩,人再美,终究是人,有点小缺憾。唯有神力所造就的美貌,无缺无憾,每一丝都发挥到了极致,全身上下,挑不出一点瑕疵。
“别怕,不会疼的。”
叶危温柔地摸了摸晏临的脸,安慰他。晏临躺在那,一歪头,装作纯真乖巧的模样,他静静地躺着看毫无经验的哥哥在他身上手忙脚乱,忙了半天,就帮他褪了件外裳。
外衣刚扔在地上,叶危突然想起了什么,啧了一声,从晏临身上下来,拉开床头柜,努力翻找着有没有类似脂膏的东西……
晏临趴过来,抿着笑,偷偷伸出手,从身后抱住叶危,手指扣在腰带上,欲解不解。身高的阴影投下来,一下子就将人拘进怀里。
叶危一怔。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晏临低头蹭了蹭他的后颈,像可怜的大毛团,甜丝丝地叫了一声:
“哥哥!”
叶危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那个小小的晏团子,披着小白袄,戴着毛茸茸的小兔耳朵,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开心的唤他:“哥哥!”
叶危心一软,下不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