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也怪笑了一声:“碎尸万段?你说的倒好听,你想的如此周全,怎么你当时不动手?龟缩在叶家,渔翁得利。”
叶越:“我只是争个少主之位,何必背个弑兄的罪名?你争的可是帝位,能力不如我哥,下手还不狠,那你争什么帝位!”
赵承勃然大怒:“放肆!我还坐着这把龙椅,你算什么东西!”
叶越一摊手:“是啊,我不过是个准少主,手里不过是有块兵符,不及陛下万人之上!反正叶家的兵已经全被父亲调走了,你若早一步通知我,也不至于此!望陛下保重龙体,臣告退!”
叶越也不行礼,转身就走。
其余的仙门百家审时度势,也不来仙宫了,他们对鬼道非常恨,但对这个新创建的人道没什么喜恶,对年年给他们交贡金的仙民,更是没有恨意,这回听说领头人是叶危,便先入为主地觉得叶危还是仙道中人,只是换个方法回来夺帝位罢了,纷纷了无战意。
“家主,人道那群仙民,再加上鬼道百鬼,难对付的很啊!”
“现在传出领头人就是叶家那个叶危!这分明是回来夺帝位的,那帝位现在是赵家的,夺回来是叶家的,左右不是我们施家的,我们何必那么积极去打战?”
施家主觉得此话有理,当即召回所有自家的修士,不参战了。
“施家仙门排行第三,人家都不掺和了,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冲进去搅浑水?”
“是啊,叶家和赵家要争帝位,让他们打去呗,我们是不管了!”
于是仙门众人纷纷撤退。
叶危手上有人道大军,鬼道大军,天王部队,还有父亲叶家调来的兵。
赵承孤立无援,只有一个赵家。
甚至赵家内部也分歧,家主有八个儿子,赵承排行老三,当了帝位,其他儿子多有些嫉妒不满:
“爹,赵家百年基业!可不能都送给三哥去做垫脚石啊!”
“是啊,爹,三弟当年狠心残害自己的师兄,已是大逆不道,现在他师兄来复仇,他倒要拖我们一家人下水……”
“爹!赵家派出的修士已经死了很多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家哪耗得起啊!”
如果倾全族之力支持赵承,跟叶危作对到底,万一叶危真的当上了帝位,那必然要清算赵家,到时,赵家就完了。
若弃车保帅,那就是折了一个三儿子,但整个家族依然还是仙门排行第二的贵族。
赵家主思量再三,一天天过去,见叶危那边的军力只强不减,他叹了口气,道:
“舍了吧。”
赵家退兵。
南天河,仙宫殿。
叶危又一次打到了这里。
只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挡在他面前。
宫门破,朱红墙内,千军万马围剿仙宫。
夜深了,赵承披着金线袍,孤身一人坐在龙椅上,不远处,火把映天,呐喊连天。
兵打进来了,如入无人之境。
黑夜长无边,吱呀一声,厚重的朱门被推开。
来人一身银盔,一身红袍,手握方天画戟,刀尖上映着火焰的光。
“师……”
“你不会事到如今,还有脸叫我师兄吧?”
叶危一步步走上前,看着龙椅上的赵承,像在看一只垂死的断翼鸟。
他们遥遥对立,中间隔着一道师门,数十年的同门光阴。
赵承干裂的唇抿成一条线,他起身,将身下这张龙椅让出来,道:
“这万人之上的位置,给你了。我如今弃子一枚……”
师兄可不可以放过我。
后半句还未说出来,就被叶危笑着打断:
“赵承,成王败寇,求饶的话就不必了吧,位至仙帝,好歹也算是青史留名的人,给自己留点体面。你当年一刀捅我胸口,一根一根打断我全身的骨头,我可是一声也没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