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的外面,方贵正捏起了拳头,心想一不对劲,便要打一架,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没有动手,反而最中间的舟舱之内,传来了一声朗笑,整个人倒是怔了一下:“息家是谁?”
小鲤儿也显得有些迷茫:“我好像听说过……”
她是东土修士,对北域各仙门道统,本就不熟,能听过也说明这息家名头不小了。
“息家,便是以前的息州皇族,如今的息州,便是以其姓为名!”
倒是后面舟舱里,忽然传来了幕九歌淡淡的声音:“息家在尊府入主北域后,虽然已经除掉了皇族之名,但架子还是很大的,暗中隐藏了不少力量,这一次北域大乱,各州皆有人起势与尊府对抗,可是敢扯起大军,真刀真枪与尊府大军交战的,也只有息州一地!”
“这一说我倒明白了……”
方贵恍然,他也听说过如今的北域大事的。
北域各方大乱,但最为人所知的,也就那么几个地方,北域苍动南下,占了镜州,但那是趁了镜州中空,打了人家一个措手不及,太白宗对抗安州尊府,也只是被迫接战,况且最后虽然大胜,但直到如今,都还没有真个把神玄城攻下来,起码名义上,如今的安州还是尊府制下,甚至都没有人喊出要将他们逐出去的话来,所以这份名声,还不算最大。
而其他几州,有刺杀的,有搅乱鬼神祭坛的,皆各有各的招。
惟有息州,那干脆就是拉起了大军,真刀真枪的打,论起头铁,可谓北域第一。
这么一说,也就有些理解对方架子为何这么大了……
“他跟我们太白宗关系很熟吗?”
方贵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居然一听我们在这里,便来拜访?”
“现在的息家家主息烛,曾跟我们争过小圣之名……”
幕九歌的声音淡淡传来:“不过他那时候也不敢太显露自己,争了个不上不下,比师兄低了一位,却又比我高了一位,当时我本来想去砍了他的,师兄不让,也就这么着了!”
“那我该怎么办?”
方贵听着倒是一怔,心想这算是有仇还是有交情?
幕九歌回答的极为简单:“你是我的徒弟,若再争一次,当然不能让他!”
方贵闻言立时掳起了袖子:“那趁着宗主不在,我现在就去砍他!” 动不动就砍人,这像话吗?
看着方贵杀气腾腾的迎出了法舟,连幕九歌都不由怔了一下。
自己在反思,刚才话是不是说的不够明白?
就连小鲤儿,忽听了这么一句,也真以为方贵要去砍人,急忙跟着他走出了法舟,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大家风范不是动不动便砍人时,便见得对面最华贵的法舟舱门已经打开,有人踏着祥云来到了半空之中,远远的便笑道:“太白宗之名我仰幕已久,不知那位道友何处?”
“咦?这么客气的?”
方贵闻言,也微微一怔,定睛看去,便见出来的是一个年约三十许的男子,身材挺拔,身穿裁剪极是得体的紫袍,头上戴了青木冠,腰间系一条冰蓝玉宝眼带,左手拇指上则戴着一个极为亮眼的墨绿班指,长发乌黑,束在了脑后,直显得长身玉立,气度逼人。
而在他身后,居然还跟了一位女子,瞧着既不像女伴,也不像侍女,生得极为娇美,身材窈窕,衣饰华美,神色疏懒的跟在他身后,怀里居然还抱了一只眼珠乌黑的小狗子。
这两人一现身于舱门之外,周围所有侍卫等人,顿时皆躬身行礼,不敢吱声。
“呵呵,你们皆退下吧,不可对太白宗道友无礼!”
那男子笑着,轻轻挥了挥大袖,便命身边人退下,自己则踏云向前走了过来。
“就这么两步路,抬脚就到,你还踏什么云呐?”
方贵心里腹诽着,自己也踏着腾云迎了上来,笑道:“这位道友是?”
那男子来到了近前,向着方贵揖手行礼:“在下息九昭,见过太白宗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