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鲤儿在一边听着,也一下子惊呆了,只瞪大了眼睛看着瑶仙子。
另一边的墨苍老修,血都不吐了,满面震惊的看了过来。
婴啼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大眼睛好奇的在幕九歌与瑶仙子之间转来转去。
就连那黑色布袋里的小树,也忽然一片叶子悄悄探了出来。
……
……
幕九歌看着瑶仙子那张满面戾气的脸,一下子沉默了下来,眼底似乎有着无尽的情绪在涌动,神色竟似有些不忍一般,他过了很久,才轻声开口道:“其实你不必把这些话也说出来,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在意外物,这一次回来,也绝非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仙灵……”
“直到这时候,你还要说这些好听的话?”
瑶仙子听着幕九歌的话,神情似哭似笑,似乎有些痛恨一般看着幕九歌:“一百年前,你见我无意回转,便一剑转了仙灵,宁愿让它毁了,也不想让它落在我手里,如今一百年过去了,我们早已毫无瓜葛,你却忽然又回来这里,若不是为了仙灵,又是为了什么?”
幕九歌听着她的话,脸上已露出了些苦意,却还是没有开口。
而瑶仙子,则越说越气,忽然转头看了方贵手里的黑色布袋一眼,道:“还有那块伴生玉玉,这世间也只有你才知道拿到了它,才可以彻底的掌控这仙灵,一百年前,你不肯将此符留给我,我便知道你还舍不得这道仙灵,如今,你果然又带了这块玉符回来了……”
说着,神色都似有些鄙夷:“趁着我抵御外敌,持符来盗仙灵,便是你的主意吧?”
听着瑶仙子的声声指责,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
“瑶前辈……”
小鲤儿忍不住,轻轻向瑶仙子揖了一礼,柔声道:“幕先生这次回来,其实是想将这玉符送给你的,之前我和方贵哥哥往你玉真宫送过拜贴,说有东西归还,就是此物……”
“不过,当时我们没能见到你……”
“……”
“……”
“什么?”
瑶仙子听了这话身形一颤,满面难以置信。
转头看了一眼幕九歌,又看向了他身后的方贵,还是难以置信。
“当时确实是这样的……”
方贵抱紧了黑色布袋,道:“不过这会可不一样了啊……” “我……我不信……”
望着轻轻告之了自己真相的小鲤儿,又看着抱紧了黑色布袋一脸不屑的方贵,最后目光落在了脸色坦然平静的幕九歌身上,瑶仙子心里忽然一阵震颤,神色变得焦灼与愤恨。
“你不过是……又在说些好听的罢了!”
她脸色倾刻之间,几经变化,从诧异、惊愕、悔恨,又变得恍然,不屑,冷冷看向了幕九歌,似乎还是像之前的一般漠然,态度强硬,只是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都在颤抖:“凭你的实力,凭你们太白宗如今的声望,想夺回这道仙灵,直接夺了也就是了,你甚至传个话来就可以,我自会给你,你又何必亲自过来,在众人面前演出这么一副蹩脚的苦情戏?”
“是因为到了最后,都想让我来做这个坏人么?”
她忽然冷笑了起来,冷声道:“幕九歌,你是想让世人都知道是我负了你么?可笑,太可笑了,我们当初在一起,也不过是三年而已,漫漫长生路,三年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脸上甚至都露出了一抹厌恶之色,道:“你遇到我之前的风流韵事,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堂堂绝世剑客,东土都巴不得你成为他们的乘龙快婿,你又为什么非要来这里缠着我不放?你当年确实对我很好,出手更是大方,可是,我也对你很不错,难道不是么?”
幕九歌听着这些话,神色似乎都已经没有变化了。
这时候的他,听着瑶仙子的话,仍然只是沉默着,难得开口。
不过方贵却莫名的感觉,似乎这时候的沉默,与之前在桃林时的沉默不太一样了。
那时候的幕九歌,面对着轻笑款款的瑶仙子,是似有无数的话想说,却说不出来,他自己憋的难受,也把暗处躲着看的方贵,憋得很难受,可如今,他仍然是话很少,但却没有了之前那等想要说却说不出来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对这些问题,已经懒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