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击出这一式神通之时,他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扫过了太白宗主。
太白宗主在这一霎,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向着他缓缓点头。
曾经在雪州仙殿,太白宗主曾借血河之力,镇压过幽谷之帝一次,那时候,太白宗主以为是幽谷之帝已然废了,他道心崩溃,早就没有了一千五百年前的傲意与实力,如今看到了他身这一身皇威,才明白,原来幽谷之帝仍然保有余力,只是当时他未施展在自己身上。
或许,是因为这一道神通,他只能施展一次,所以不愿浪费在自己身上。
又或许,他只将帝尊当成了对手,自己并不值得他施展。
……
……
满天下的人,都在抬头向天上看去。
他们看着幽谷之帝身形弥漫九天,向着帝尊一击而下。
他们看着这场一千五百年前没有出现,而如今却终于降临世间的一战!
北域最后一位帝王,与凌驾于北域之上一千五百年的帝尊之间,曾经错过的一战。
他们看着漫天皇威,充斥于天地之间。
他们看着漫天霞光,于九天之下倾落而下!
然后他们便看到巨瞥之上的年青人忽然动了,他伸手向天,自那无尽霞光之中,抓住了幽谷之帝的脖子,拉到了自己身前来,于是所有的皇威与神通,尽皆消失,所有的气机与法力,于一霎之间归于了平静,天地之间没有半分异象,只有一个年青人拎着一位老人。
帝尊缓缓开口:“你确实只是一个笑话!” “哗……”
无法形容所有人看到幽谷之帝被帝尊钳住之后的反应。
他们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居然是一种荒诞至极的感觉,他们每个人皆看出了幽帝身上的绝决气息,甚至也在心底隐隐升起了些许对他们这一战的期待,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帝尊确实是幽帝的对手,当年幽帝逃走了,没有接下他这位对手,所以北域被人统御的一千五百年,但如今幽帝归来了,心底也就自然想着,兴许,幽帝可以稍稍改变北域的命运……
可结果,却是如今的急转直下!
或许有人想过幽帝不是帝尊的对手,但谁会想到,居然连一合之将都不是?
“你……”
不仅是别人,就连幽谷之帝,这时候也已憋得满面通红,他全身力量都在奋力的涌动着,想要挣脱这束缚,想要给予如今这距离他极近的帝尊以致命一击,可是他用尽了全力,试过了各种秘法,但在帝尊钳着自己脖颈的这一只大手之下,自己的法力却没有半点呼应。
于是,他脸上的愤怒,渐渐变成了恐惧,甚至有些迷茫。
怎么会这样?
他也曾因为一千五百年前逃走了的事情,后悔不已,所以才想回来,补上这一战,可又怎会想到这一战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的,换句话讲,倘若早知道这一战的结果是这样,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回来,自己不回来,还能用自己没输过这件事来安慰自己,可事实上……
难道说,一千五百年前,逃了的自己,才是对的?
“我说你是个笑话,并不是说你修为不如我!”
而帝尊则直视着幽谷之帝脸上那恐惧,甚至是迷茫的表情,居然轻声的开始解释:“因为事实上,你们北域无人是我对手,所以当年你逃走了,反而是件明智的事情,只不过,你将归元道藏留给我,甚至想要借此来害我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笑话……”
“你……”
幽谷之帝听得这话,眼中忽然绽放了一抹神芒,嘶声沉喝:“你找到了里面的……路……”
“没有!”
帝尊缓缓摇了摇头,道:“那确实是一部残缺而且未成形的道藏,从里面找不到路!”
然后他笑了笑,道:“但我与你不同,我参悟透了!”
幽谷之帝脸上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心底一下子涌出了无数的问题想问,可是帝尊却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摇头,而后五指一钳,似乎要对他动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