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晚漾还是坚持道：“我需要您先发心魔誓，只要在我没有主动伤害您的前提下，无论如何，不能主动伤我分毫。”
红衣男子俊美的脸上露出几许讶异，但还是痛快应道：“好。”
说着，他就重复了一遍：“我以心魔起誓，只要你不谋害我，无论如何，我不会主动伤你分毫。”
凌晚漾也跟着道：“我也是一样，以心魔起誓，只要前辈不故意坑害我，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对前辈不利的事。”
凌晚漾这也是告诉红衣男子，她知道他虽然不能直接主动伤害她，但有的是办法可以把她坑死。
比如明知道某处极度危险，把她引过去，然后袖手旁观。
红衣男玩味地微微笑了笑道：“小丫头实力不怎么样，心眼还挺多。”
他本来就生得妖异俊美，这么微微一笑，就带上了十分勾人的意味。
凌晚漾好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经历过许多男色冲击和洗礼的，美男再好看，她也只是用欣赏的眼神看几眼，完全没有被撩到，大言不惭道：“谢谢前辈您的夸奖。”
红衣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他这是夸她吗？明明是损她。
不过和这丫头聊天，还挺有意思的，她也是唯一见了他真容，却完全没有露出任何痴迷神色、也没有生出任何旖旎心思的女子。
红衣男子：“我名墨华，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凌晚漾身为一个金鱼脑读者，她对墨华这个名字觉得有点耳熟，原著中肯定出现过，但她一时完全想不起来，那就算了。
她老老实实道：“我叫凌晚漾，是百川书院的外院弟子。”
红衣男子神色有些恍惚：“百川书院啊……”
神色间明显是知道百川书院的，大概还颇有一番渊源，只是不知道是有交情，还是有旧怨了。
不过墨华没多说什么，只是肃声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快把你手中那卡片送进来。”
他也不知道这丫头手中的小卡片，能否让他从白玉血池中离开，但总要试试的。
看墨华在她面前也完全不掩饰他“时间不多”这点，凌晚漾顿时更加确定，她和吴昊在不同时间点进入这湖底秘境遇到的秘境大能NPC，应该很大可能不是同一个。
凌晚漾不再多废话，她现在手上有了四张一级瞬移卡，直接抛了一张给白玉血池里的墨华。
小小的卡片顺利穿透无形的屏障，落在墨华白皙如玉的手中。
凌晚漾说道：“前辈您只需注入一丝灵力，就可以激活这张瞬移卡，然后想着要前往的方向和大概的距离，不能超过二里远。”
墨华捏着手里不到半个巴掌大的长方形白色卡片，打量着卡片正面奇特却十分流畅的纹路，似符非符，但的确蕴含着十分纯粹的空间本源之力。
背面用小篆写着“瞬移卡”三字，还有着一颗星星图案。
墨华微微拧眉道：“我没有灵力。”
他的灵识能连接整座秘境，看到秘境内和周围的所有景象，但这是神魂的作用，他的身体里，早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灵力。
要是这女孩再晚来几天，他的这副躯壳，都要化作血水，彻底消融在这白玉池中……
而他作为这具这副身体的“心魔”，自然也会随着躯壳身死道消，完全不复存在。
只剩下来自主身的那一缕分魂作为秘境的守护者，他在遇到符合条件的天选之子交付完“使命”后，大概会直接选消散于天地间，连他的真实姓名容貌都不屑留下。
但他不一样，他想活下去，如果实在活不了，他也想留下点什么，哪怕是恶名与骂名。
女孩清悦的嗓音打断了墨华的思绪：“没有灵力，直接撕开卡片，也可以激活。”
墨华神色微怔，很快就如凌晚漾所说的，把手中的白色小卡片一撕——
“哗啦——”
是男人消瘦的躯体陡然从白玉血池中消失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