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医馆的老先生一探林梓额头,额头热得不对劲,脸颊酡红,昏迷不醒。
“你……先不提发不发烧的问题,你们另找别家吧!”
何槐不太理解他这是几个意思,“为何?”
“他这是发烧还是瘟疫都不好说!你们快走!”老郎中取下扫帚要赶他们走。
何槐拉住他,非要他听完自己解释,“不是……老先生,你误会了,他就是发烧而已,我俩昨晚在野外睡,半夜火灭了,他应该是有点着凉了。”
“真的?”
“真的。”
“没有与城外隔离的那些病人接触过?”
“我俩是外地人,只是为了给他治个病才来到这里,路都不认识,能跟谁接触啊?”何槐埋汰说,“我俩这几天以来第一个接触人就是您老了!”
“没接触就好……”老郎中把扫帚放下,招呼他俩里面坐,“来来来,把你兄弟放在这里。”
他给林梓把了个脉,又探额头,又看舌头,这才放下心来,“果然只是发烧了,不是瘟疫,我现在去写药方,你去给他抓药,可以借我后院儿里的药罐熬点药,等好得差不多了你们就走——要从东大门走,不要从北门走,就算从北门走,也不能往北门西边方向去,知道吗?”
何槐听得一头雾水,“那为什么不能从北门西边方向走呀?”
那地方靠河,更方便他俩找路。
“呵,你这埋汰小子!”老郎中嗤笑,“你怕不是不知道我们这里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何槐来这座城的时候,的确有点吃惊,此处地段不错,土壤肥沃,有山有水,应该是个繁杂之地,但是这个城意外地荒凉,城中的人很少,大多面露饥黄之色。
“这里有瘟疫!”
“啊?”
瘟疫可不是小事,轻则灭一村人,重则杀空一城人。
“那这瘟疫是何时来的?”
他想了想,“大概两个月前吧,好像是个小孩子带过来的,他爹娘发现他不对劲,跑了好几间医馆……幸亏我收价高,他们不来,要不然现在我也得去那鬼地方了!”
“这么可怕?”何槐觉得不寒而栗。
“岂止是可怕!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老郎中摇摇头,“这条街还好一点,起码有人住,你再往几条街看看,路上就剩几个等死的老人了!”
何槐不说话了。
他继续絮叨自己的,“因为瘟疫那边死了不少人了,城门口是不是把守地可严?就是怕那些有疫病的人进来,你是不知道,先前有个小孩被送进那里了,他娘想他了,于是半夜偷偷摸摸出去,结果被那边的人误杀了,诶……”
煎好药,老郎中掐林梓的人中,企图让他醒过来,无意间把林梓的衣服蹭下去了点。
那青青紫紫的痕迹让老郎中一下子黑了脸,看何槐的眼色都不对劲了。
“你还给我说他是受凉病的!”
目录 何槐冤枉啊,“不是么?”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何槐心想我又不是郎中,我哪知道?
他也不说,何槐刚被训也不好意思问,心里可憋屈了。
林梓醒了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刚起身就栽地上,何槐给他喂药,叹了口气说,“你发烧太厉害了,别下来,好好休息吧。”
林梓闷声应了一下,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他这一觉到晚上才醒,何槐给他熬了些粥,他吃饭的时候何槐给他讲这个城发生的事,“这么好的地方这里居然有瘟疫,太不可思议了。”
林梓说,“也不全是地方的问题,也有可能是这里来了什么不该来的不速之客。”
“你是说疫鬼?”
林梓点点头。
“那要不然我晚上偷偷看一下?”
“我也去。”
何槐不同意,“那可不行,你还病着呢!”
“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也不行,是不是疫鬼还不好说,万一真只是普通的疫病,你去了岂不是送死?”何槐摸了摸他的脸,“这种事应该交给我来办,如果是疫鬼,我绝对能把它打回去,如果只是普通疫病……那就听天由命吧。”
尽人事听天命,也只能如此了。
小小一个城门困不住何槐,他找了棵槐树,身影一晃人就不见了,然后出现在北门城外的树林里。
何槐往西边走,那些人把疫病患者挪得挺远,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何槐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加紧步伐又往前走了些,发现一丝丝火光。
那些疫病之人被困在河边的森林里,何槐跳上一颗大树冠上,把原本栖息在树冠上的蛇给扔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俩个军官打扮的人,脸上蒙着白布,把一个男人抬了出去,那男人面色发青,死相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