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唐栩说，“我……很少有人离我这么近，我反应太大了。”
“没，是我动作太大了。”陆说着，轻碾了把唐栩手背，把他放开。
唐栩刚松了口气，陆已经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肩膀亲热地贴着他肩膀。
行吧，唐栩想。挨着就挨着，至少比抱着稍微好一点。
抱着倒不是别的问题，他就是怕自己有反应，他对陆太敏感了，刚刚陆抓他手一下，他都有种过电般的感觉，更别说比那再亲密些的动作了。
现在这状况要是真有点什么生/理反应，那场面一定会非常尴尬。
“你记不记得，咱们以前也经常这样？”陆问。
唐栩的记忆一下被拉回以前。
“当然记得。”唐栩说。
那会儿基地条件还没现在这么好，只有多人间，三个人一个大通铺，唐栩陆，还有阿脆，就是LSG现在那个元老ADC。
本来一直是唐栩睡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陆非要睡在中间，睡中间就睡中间吧，他还老往唐栩这边翻身。
经常是一觉起来，阿脆一个人占半张床，唐栩陆两个人挤一张床，得亏他们两个身材都瘦。
“现在基地条件比那会儿好多了。”陆说，“但我还挺怀念那时候的。”
“我也是。”唐栩说。
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想回到过去，但谁都知道过去回不去。
“睡了一年多大通铺，咱们才搬到有单间的基地。”陆回忆着。
“是啊，其实对我来说是睡了三年通铺。”唐栩嘴角不自觉泛起丝笑意，那对他来说真的是段简单快乐的时光。
陆感慨地叹了口气，唐栩的感慨比陆更多。
他刚想也跟着叹口气，陆忽然一个翻身，又非常自然地搂住了他。
唐栩：？？？
“睡觉。”陆就像没看见唐栩震惊的眼神一样，淡定地说。
这个场景可太熟悉了，让唐栩想起陆18岁生日那个晚上，那天陆就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抱了他一宿，然后他自己喝了酒，睡得比猪都香，唐栩僵了一晚上没睡着。
不行，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我是一朵有胃病的柔弱娇花，我需要休息。
唐栩坚决地把陆手搬开。
“怎么了？”陆问。
“你这样靠太近了，我睡不着。”唐栩硬着头皮说。
陆笑了笑，反倒把唐栩搂得更紧了点。
“大老爷们不要那么讲究吧，我记得你和阿脆不还这么睡过，比咱俩现在这样可亲密多了。”陆说。
确实，那是五年前他们去柏林比赛的时候，唐栩熬夜跟阿脆商量战术，商量着商量着两个人就一块儿失去意识，醒来时唐栩手被阿脆胳膊夹着，阿脆的本子被唐栩攥在另一只手里，两个人肢体交错的可以去研究拓扑。
当时第一目击者陆还为此闹了别扭，唐栩哄了半天才好。
“你们俩又不一样。”唐栩说。
跟阿脆拧成麻花他都完全没感觉，但陆现在这样搂着他，他已经浑身上下都在发软。
“哦？”陆忽然笑起来，“哪儿不一样？”
唐栩：“……”他发现自己不是在给自己挖坑，是从一开始就站在坑底。
唐栩只能保持沉默，反倒是陆没跟他纠缠，径自说：“以前的回忆还挺美好的，是不是？”
唐栩对于陆这种主动转换话题如蒙大赦，点点头：“是，到现在都很怀念。”
听到这话，陆轻轻晃了晃唐栩肩膀，喊他名字：“唐栩。”
“嗯？”唐栩回头看看陆。
“别退役了。”陆说，“回来打职业吧。”
第22章 抓包
唐栩沉默一会儿，笑了笑：“傻话。”
打职业。
这个词现在听起来太遥远了。
“凭什么就傻话了。”陆说，“你不是也在怀念以前吗？”
“但是很多事情只适合怀念，但不适合重温。”唐栩说。
陆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你是怕被人骂，或者怕引起话题，我会保护你，相信我，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唐栩没说话。
“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的状态，可以先从二队打起，大家公平竞争，以你现在的水平，升到一队也就是一个赛季的事。”陆又说。
唐栩盯着墙角的柜子，冷白色的抽屉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反复提醒他，今时不同以往。他曾经向往的金色的雨，早已是满地狼藉。
“我不可能回LSG了。”唐栩说。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当然回不去，可只要你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们，大家都会愿意相信你。”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