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破这蒸笼!
青年紧握手中长剑,双目紧紧盯着头顶不断闪烁的禁制,忽而勾起了嘴角。
他身体中澎湃的龙气被灵力引导至手臂,他仗剑而起,从胸腔发出锐利的怒吼:
“给我破——”
清泓剑周身笼着一层浓郁的熔金,慑人的气势使之显得锋锐无匹.
在徐云笈的清喝中,那剑光辉宏,以一种令人牙酸的声音一寸寸切割过上空重叠的禁制阵法,剑气凌霄!
轰然一声。
这上古神器,太上老君炼制雕琢的神器,鼎口细刻了十八重繁复禁制。
然而此刻,在这光耀一剑之下,如初雪见了艳阳天,不甘而毫无办法地被一击而碎!、
剑光犹未停歇,径直向上,向上。
混沌此间已被沈燮烧去了大半魂体,奄奄一息,连补阙空间的精力也没有半分。这混杂了神力并龙气的糊涂一剑,灿金若熔,竟便就这边就势“咔嚓”两声劈开了半爿此方独立空间的天空!
这方空间的顶棚登时像被摔在地上的手机屏一般,自那一剑洞穿的地方起,一丝丝蔓延开蛛网般的纹路。
“哈哈!”
徐云笈畅快地大笑了两声,握着手心长剑对于祥英等人笑了笑:
“可以了,我们现在可以出……”
“徐专家!!!”
青年眼前突兀的一片眩晕。
那一刹的神勇无匹之后,鼓噪的龙气宣泄而出,方才凭着一腔炽烈与坚决意志所强撑的清明在许久的摇摇欲坠后,随着心念陡松而终于无可避免地垮塌下来。
徐云笈双膝一软,整个人向下倒去,意识最末,便是一连串喧闹的惊呼——
还有一双捞在他腰间的手。
‘好熟悉。’
模糊的意识里转过最后一线念头,他便放心地昏了过去。
“醒了?”
极熟悉的声音,然而却因愠怒而多了三分陌生。
徐云笈昏昏沉沉,想掀一掀眼皮,一动却便头痛欲裂,又把眼皮落了下来。
意识迟钝地回笼,他立时便抽了一口气,只觉得心肝脾肺胃全都是错了位一般的疼,让人想不顾形象地惨嚎一阵,又偏生没有这个力气。
一点湿润落在他口角处。
青年便本能地用干涩的唇去吮,贪婪如寻求母乳的婴儿。
熟悉的声音发出半声嗤笑,之所以是半声,是因为才笑出个头儿,便化作了一声叹息。
“蠢死了。……慢点喝。头抬起来。”
有宽大的手垫在他后脑,将他的头略略抬起。唇边杯沿的触感清晰起来。徐云笈闭着眼,有点急迫地启唇叼住那杯壁,咕咚咕咚大口吞咽起来。
一径喝下去半杯水,才觉得仿佛活过来。
青年艰涩地张开眼,看见床边沈燮不辨喜怒的脸。
“沈燮。”
他伸手——仍旧无力——搭在对方拿着杯子的手臂上:“发生什么了?”
男人黑沉的眸子看了他半晌,言简意赅:
“你吸收了龙脉一部分的龙气本源,一剑劈开了屠龙鼎禁制,也把空间打碎一角,但是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过强的力量晕过去了。混沌被我关起来了——他死不了,只要有一丝魂体就能慢慢长回来,只能用神力关着。带去的人修都活着,伤的最重的就是你。”
徐云笈松了口气,露出点笑容来:
“还好还好。也算是大获全胜。”
然后他额头就被狠狠弹了一下。
青年吃痛地捂住脑门,便见男人眼底似有电闪雷鸣:
“把自己作成这个样子,叫还好?”
徐云笈本能地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危险,干笑着往后缩了缩:“这不是,情急之下没别的办法……”
沈燮冷哼了一声:“躲什么躲?你经脉骨头都被拆了一遍,好好躺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