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和张嘉康打了声招呼后,那二人越过张嘉康,看向了屋里的琮一,“琮兄收拾好了么?我们该出发了。”
“出发?”张嘉康疑惑道:“出发去哪儿?”
“当然是城外踏青赏花啊。”一人道:“我们邀请琮兄好多天了。”
张嘉康不屑道:“谁要和你们一起去赏花啊?我师父答应你们了吗?”
那人有些心虚,“反正他一个人待在客栈也是无聊,还不如和我们一道去赏花。”
闻言,张嘉康将二人往外推,“出去出去,我师父又没答应你们,你们说个毛线。”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凭什么阻止琮兄和我们一起出去,我们又没邀请你!”那二人不满道。
张嘉康冷哼道:“我有大兴城内最好的大厨,你们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还想邀请我师父。简直是癞□□想吃天鹅肉!”
那二人一愣,不明就里。
见状,张嘉康趁机将门一关,得意道:“再见了您嘞!”
“癞□□想吃天鹅肉?”罗兴挠头道:“用的不太对吧。”
张嘉康大大咧咧道:“管他对不对,有用就行。”
琮一声名在外,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结交还是试探,这群人轮番来骚.扰过琮一好多次了。马上就要考试了,今个这趟是最后一次机会,他若仍是一个人待在客栈,这群人怕是说什么都要强行把他给邀请出去。
出门的时候,张嘉康顺带把乔源叫上了,就当是去混吃混喝。
宴会设在外城的宅院,声势浩大,席间的美食当真如张嘉康所言,十分不一般。张嘉康挺在前头当交际花,琮一坠在后头时不时应上两句,其余时间,都在与桌上的美食奋战。
宴会持续到很晚才散席,大伯想留他们住一宿,张嘉康估摸着师父不会答应,便拒绝了。
天色已深,回内城的路上,行人稀稀拉拉的,两边的店铺也有不少都已经关门了。长袖善舞了这么久,再加上喝了酒,一行人都有些累了,安静的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马车夫扬鞭催马的声音回荡在清幽的街巷,伴着夜里凌冽的春风,莫名透着几分森凉。
不知行了多久,琮一和乔源忽然感应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向他们袭来,倏地睁开了双眸。紧接着,马车夫长吁一声,猛地勒住了缰绳。车厢里,张嘉康和罗兴毫无防备的撞在了厢板上,连声痛呼后,酒意和困劲当下就清醒不少。
张嘉康气愤不已,率先冲出了车厢,“你怎么驾的马车,撞死本少爷了!”
骂完,张嘉康才发现车夫直愣愣地盯着前方,像是完全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张嘉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差点儿没吓得灵魂出窍,“我去!”
遮天蔽日的黑雾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转瞬便将天边的残月吞噬得一干二净。黑雾发出尖锐的低啸声,随着冷冽的春风,那种滋滋地咀嚼声仿佛就贴在人耳边,让人不寒而栗。
张嘉康吓得说话都开始打磕巴,“至、至于嘛,不就是一个小、小小的会试,你想要榜眼,本、本少爷给你就是了,犯得着动用这么大阵仗来吓唬本、本少爷吗!”
“待在这里别动!”琮一冷声嘱咐了一句罗兴,起身走出了马车,乔源跟在他后头。
张嘉康还沉浸在被害妄想症中,对着黑压压的魔气胡乱喊叫,琮一伸手将他按回了车厢里,“待着别动。”
琮一快速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象,空荡荡的街上,连半个鬼影都看不到,死气沉沉的,街两旁悬挂的红灯笼被狂风吹得簌簌作响,灯笼内的烛火如鬼火般发出诡异的红光。琮一与乔源对视一眼,这里被人设下了结界,显然已经不是他们方才走的那条道了。
黑雾忽地朝他们扑了上来,乔源赶忙拔出佩剑迎敌,而琮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扇面一开一合,冲到他面前的黑雾顷刻就被打散了。
乔源扫见琮一手中的折扇,心中不由得大为吃惊。那把折扇分明就是普通的折扇,并非特质的武器。黑雾虽只是最低等的魔气,但它的一击对于刚开始修炼的新人来说,仍是不可小觑。而琮一以折扇为武器显然是临时想出来的主意,接连抗下黑雾的几次攻击,扇面却丝毫未损,可见其灵力之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