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众人被吓坏了,纷纷四散而逃。眼见情况不妙,秦家三人顾不上和琮容继续纠缠,联手去对付发了疯的重明鸟。
重明鸟是出了名的性情温顺,千百年来,从没听说过,重明鸟暴起伤人。联想到方才那声低喝,琮容看向自家小徒弟的目光不由得深了深。
琮一仰着小脸与琮容四目相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暮色黄昏和点点星光,干净像是天山池水,直击人的心灵。琮容只觉心弦蓦然被拨动了,整颗心仿佛都要融化了一般,忍不住暗自感慨道:我家小徒弟长得可真好看。
魔族有驯养上古凶兽的传统,虽然魔族看不上毫无攻击力的重明鸟,但连上古凶兽闻见了都忍不住发怵的魔族强者的气息,对于小小的重明鸟来说,便是如临天敌一般,怕得要死。
张嘉康和罗兴撒丫子跑出一段距离后,才发现琮一师徒没跟来,一回头,就见二人于四处逃窜的人.流中,面不改色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
“要看回家看,逃命要紧。”张嘉康嘟囔了一句,转身冲了回去,“师父,师祖快走啦。”
琮容回过神来,略有些尴尬的清咳了一声,牵起小徒弟的手,道:“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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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回家路上,琮容牵着小徒弟的手不动声色的往上移了移,修长的手指虚握着他的手腕,光明正大的窥视他的丹府。琮容自认为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方才小徒弟身上骤然迸发出的巨大力量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魔气。像指缝里滑过的流沙,虽然抓不住任何的蛛丝马迹,但的的确确存在过。
琮容沉默着,聚精会神的窥探琮一的丹府,想要找出魔气的来源。短短两年时间,琮一丹府内蓄积的灵气越发醇厚了。琮容心想:在这两年时间里,一个不顾严寒酷暑,整日勤勤恳恳打坐调息的修道之人怕是也比不过。
琮一也沉默着,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在下眼睑处落下一片浅淡的光影,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贯冷峻的眉眼看起来似乎有些别别扭扭的。
琮一忽然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手臂往后一用力,重新握住了师父的手。琮容被他扯得停了下来,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还以为小徒弟发觉了他的小动作。
“嗯......”琮容张嘴想解释,却没想好理由,神情一时变得有些复杂。
琮一仰着小脸,一瞬不瞬的盯着琮容,见他面色沉凝,认真的问道:“师父,你是不是胸口疼?”
琮容一怔,方才反应过来,琮一说的应当是沂川秦家之事。过去十几年的旧事,剪不断理还乱,没有人能说得清楚对错。从他决意离开朔方宗的那一刻起,他便彻底与过去的人和事划清了界线。六年过去了,不管他愿不愿意,他也该看淡了。如今的他再也不是谁随随便便嘲讽两句,就会在心里记一辈子的那个一身反骨的倔强小少年了。
见师父不说话了,神色又黯淡了几分,琮一更加确信师父还在为方才的事不开心。琮一道:“师父,你蹲下来点儿。”
琮容收敛了心神,顺从的半蹲了下来,不知自家小徒弟要做什么。
琮一往前挪了挪,凑到师父跟前,低头在他胸前呼呼吹了两下,“乖,不疼不疼,徒弟吹两下就不疼了。”
“......”
琮容僵住了,愣了半秒钟后,强忍着没笑出声来。他哭笑不得的望着还在往他胸口呼呼吹气的琮一,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回放起另一幅画面来。
前一阵子,隔壁王婶家的小孙子蹒跚学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掌心擦破了皮。王婶的儿媳妇连忙跑上前去,捧着儿子的手掌呼呼吹气,边吹气边道:“乖,不疼不疼,娘亲吹两下就不疼了。”
若说琮容心底方才或许还藏着几分苦闷,这会儿被自家小徒弟这么连吹气带哄话的,纵有再难熬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就都跑光了,只剩下满心满眼的温暖和哭笑不得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