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木举起断世又对着那少年抽打下去,少年挨了疼,心觉委屈,不满地挣扎起来。
“我又没有说错!我看了那么多男人,还能看错不成?”
“再胡说下去了,我就送你去光就居尝尝割舌的滋味。”
“你这是滥用私权!罢了,我也不愿见你们两人在我面前恩恩爱爱,只会给自己添堵。”
“你……!”
不待栾木继续举笔抽打下,那少年迅速地幻为青烟逃进了生死簿里,栾木只好将笔放下,他本以为北云容刚才如此对他定是这小子施了什么下流招术,可若是真如他所言并未如此,那难不成……
“大人与那凡人太过亲近了。”
夜巡突然开口吓了栾木一跳,思考得太过认真竟是忘了他还在身边,但他此刻已是心乱如麻,哪儿有余力在乎亲近与否,他冲他摆了摆手。
“此事我自有分寸,你无须担心。”
既然栾木已经如此说,夜巡也没有资格再多言,于是听令退下,消散于黑夜。
正当他打算转身回去时,却见北云容在不远处候着自己,他已是将衣衫穿戴好,脸上冰冷肃穆,已然不复刚才,回到了以往样子,栾木心里直叫可惜。
“我这儿还有些怨灵。”
栾木接过他递来的金色囊袋,将其一一放出送回鬼界,然而从刚才起,北云容就一直凝视着他,视线仿佛要将人给刺穿一般,让他极为不自在。
“你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然而,北云容仅仅是直视着他,依旧未言语半句。
刚才还如火的人,怎的可以一下转变态度?把那凶灵的话当真的自己也真是傻,如果自己真的可以对这人施法,他首先要做的便是要北云容整天对自己笑,而且是对他一人笑,可是转念一想,那模样似乎太过滑稽,笑起来的北云容,还是北云容吗?
栾木摇摇头,先爬到了床上准备睡下,但这一次不同于往日,北云容居然不扬言分床,而是从身后将自己给抱住。
“我并未中术。”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回答得突兀,栾木呆滞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难道是刚才自己与那少年凶灵的对话让他给听见了?就算如此,那这回答又是如何意思呢?
然而不待他多问,身后人已是入睡,栾木只觉今夜独热,脸上红晕持久不下,以至于他那一晚竟是彻夜未眠。
次日清晨,两人先于天窗爬上屋顶查探了一番,俯瞰街道,不见挽岚和客仙舍的身影,于是偷摸着回了客栈将黄骠马骑走出了朝歌城。
但挽岚追缉两人的消息几乎已是天下皆知,去哪儿恐怕都会被人盯上,于是栾木想到了招摇山,山中消息闭塞,里面人不知外面消息,外面人也找不到里面入口,不如就去即墨村落里避避风头,顺带可以去看看他们现在情况如何,不知是否已经废除了蛇母祭祀。
尽管从朝歌出发到招摇山的路程远了些,但好在干粮备至得较为充足,两人避开了大道,从小径而走,停停走走的,倒也是悠闲。
只是从醉客轩出来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对那晚的事闭口不提,虽然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惯了,可是一遇到北云容的事,就不自觉胆怯几分,他不敢问,他生怕细问过后,北云容告诉他不过是误会一场。
一路上,栾木也不过是如之前般在北云容身边胡闹,两人相伴逍遥,也不为惬意幸事,那晚的事还是等有机会再自然提起好了。
半月之后,终是到了招摇山,招摇山本处柴桑向阳地势,且得风水,本应不是怨气集聚之所,这一点上次他们来时,栾木便是得以确认过的。
正是因为如此,栾木认为即墨族一代人一生也用不上几次祭祀,所以也不甚担心,可是再来此地,情况似乎与他所想的不为相同。
越是往招摇山内走,越是有许多怨灵朝他们两人袭击而来,似乎无尽一般,十分缠人。
“招摇山不宜怨气增长,怎会有如此多的怨灵聚集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