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北茂听见了二人谈话,便来插了句嘴,“师尊算的卦向来准确,既然师尊说卦象怪异,那便是必有祸灾。”
“真的如此精准?”
“当然,师尊修为至大乘,从未错算过。”
“但西北方向着实大,如此漫无目的找寻,怕是已经生了灾祸,伤亡惨重了。”
“这……”
“先去柴桑。”
“为何去柴桑?”
“柴桑位处阴阳地,虽得水势,但常年无风过,风水相不佳。”
“原来如此,那便先去那儿吧。”
下山时夕阳刚落下,在码头处便巧遇了那日送他们来的船夫,船夫正在此处打渔,见来人是他们,喜笑颜开。
“小兄弟你们这么快就下山啦?咱们还真是有缘,又遇见了,来来来,坐我的船,恰好我今天大丰收,给你们蒸鱼吃!”
“能吃鱼?”
北温凡咽了咽口水,想他思过这几日除了蔬果以外,没沾过任何油水荤腥,肚子里清汤寡水的,光是想想就馋的不行。
几人上了船,栾木如约给船夫讲了讲月清尘的美景,他不仅把那明月说得如仙境幽美,还自添了不少神秘,把月清尘的一块普通的石头说成是仙女过境时遗留的仙石。
北茂在旁边听了,默叹口气。世间那些夸张的传言看来都是出自这样的人。
渔夫蒸的鱼,味道可谓是一绝,几人慢悠悠地在水上晃荡着,吃着鱼吹着夜风,也不为是番惬意。
在闲谈之中,不想竟是已将至亥时,天上繁星璀璨,水下映着灯笼,光辉缀着细长河流,还能听得两旁人声,桥上有商女抱着琵琶咿呀弹唱,随船而行,琵琶声渐远,船上还萦绕着鲜鱼的香,丝丝凉风起,带动水中涟漪,吹拂渡河人的心。
没有把酒言欢个三天三夜,船家似乎有些不尽兴,留了留人但总归是留不住,直至深夜才将他们送上岸,自己才舍得归船回家。
所幸客栈还未熄灯闭门,但屋子却只剩两间了,栾木倒不在意,他让两个小弟子挤一间,自己和北云容一间。
住进店后,栾木也不客气,率先倒在床上占了个宽敞地儿。北云容放下剑匣,坐在茶桌旁,休憩了半晌也不过去。
栾木撑起半个身子,拍了拍床,“明日还赶路呢,怎么还不来睡?”
“我在这里睡。”
“那儿怎么睡?”
难不成这人还要说什么授受不亲这类的话不成?
栾木好笑,觉得他在这种地方认真的劲儿更是好笑得不行。
逗弄他不是,不逗弄也忍不住。
“你是怕我夜里欺负你?”
“……不是。”
“那你干嘛不过来?我们都是男人,一起睡个觉又怎么了?再说了,你都是要对我负责的关系了,又有何可介意的?”。
北云容似乎不为所动,栾木又笑笑,他这副贞洁模样,还真真是看不腻,“我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
“要不你和北茂那小子换换,我和他睡,晚上还能逗逗人,安逸极了。”
“睡觉。”
北云容听了他的话皱着眉头,吹熄了房间里的烛台,坐到了床沿边上,随即躺了下去,但大半个身子都在床外边。
“勿再多想,快睡。”
既然都把人给骗到床上来了,岂有直接睡觉的道理?
不是有句话叫饱暖思淫欲?
虽然他也就是想想,不敢对北云容真的出手,但栾木还是用力拉扯过,让人往自己靠了靠,手搭上了北云容的腰带,沿着上面的纹路游走。
“你这腰带可真好看,解下来让我观赏观赏可好?”
近距离地看着栾木的眉眼,北云容对其举止似乎颇为不满,眉头紧锁。
“勿闹。”
“我怎么闹了?哪有人睡觉还穿着外衣的?”
“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