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喜的眼眸凝视着那枚被魔气侵扰的地炎之玉。
是那枚地炎之玉的功劳,在它的淬炼之下,陶厌的火灵根变得坚韧纯粹了。
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这魔气当真是属于地炎之玉的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本来没有魔气,是吸收了陶厌身体里的魔气才会如此反常。
应音惋惜道:“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杀人的刀没有错,错的是拿刀的人。
灵器本是好东西,侵扰了魔气之后就成了令正道仙修畏惧的魔器,谁也不能料想会发生这种事。
“符邱。”
“我不管是不是谁有意为之,那地炎玉我放了许久,近千年不曾用过。”
怎么就这么巧,程喜选中了地炎玉。
按照这样子讲的话,程喜也有嫌疑。
“符师兄莫要忘了,是你先提出来九品灵器交换,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向你索取。”
程喜活了十五年,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地把黑锅甩到她的头上来。
帮程喜作证的是一向不太爱和符邱对付的娃娃脸六师兄:“赌约的确是符邱提出来的,正好宴席上大家都在,动用溯光镜也可。”
只要没有人刻意遮掩,在知道时间和地点的情况下,溯光镜可以查看三日内发生的具体情形。
不过修士手法众多,溯光镜有时候显示的不一定是事实,还有可能是设局者刻意留下的幻象。
在场修为最高地位也最高的谢玄尘发了话:“既是同妖邪有关,符邱,程喜,陶厌,你三人便去执法堂走一趟。”
一旦涉及妖魔,宗门总是格外慎重,看到那熟悉的血焰魔花,谢玄尘藏在宽大袖摆中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要怎么去。”程喜指了指地上的“受害者”。
“抬着去。”
谢玄尘站到符邱跟前:“伸手。”
符邱不明所以,但是师尊发话,还是乖巧伸手。
一柄玉尺便重重打在符邱掌心,痛得他嗷嗷叫,直接跳了起来。
美人气愤辩解:“又没证明是我的错,师尊你怎么打人?”
玉尺再一次不偏不倚落下:“东西从你这里出来,不管是不是同伙你不好好看管自己的灵器,任由魔气侵袭是错,第一时间推卸责任,不爱护幼小,是错。”
到了程喜跟前,谢玄尘凝视着小姑娘清丽年轻的面容,玉尺举得高高的,最后却温柔轻轻拍了拍她的发顶:“不要怕,只是去配合调查一下,有为师在,你且安心。” 程喜眨了眨眼睛, 长长的眼睫让她看起来添了两分纯澈无辜。
谢玄尘的玉尺在空中停了一会儿, 然后十分温柔的落了下来。
先前掌心被玉尺打疼的符邱看到这一幕,眼睛都嫉妒得泛红了。
只闻新人笑, 哪闻旧人哭, 小师妹千金之躯,的确身娇肉贵,可两个人都是亲传弟子,师父未免太偏心。
为这,程喜看向他的时候,符邱只冷哼一声, 把头别过去,依着他的性子,看久了程喜这张脸,他可能就稀里糊涂什么都原谅她了。
这位符邱师兄着实是个性情中人,很多情绪都写在脸上, 很好看懂,比起冰坨子一样的师尊,程喜觉得符邱更好。
程喜便同宿飞星讲道理:“宿师兄, 这事情应当只是误会。有师父在, 符邱师兄又是一峰之主, 你先放开他吧。”
如果符邱真的有问题, 定然会逃跑,如果没有事情,他好好配合更好, 不至于面上闹得这么难看。
说的倒也是,困住符邱的捆仙索被宿飞星收了起来。
符邱活动了几下爪子,别别扭扭的对程喜说:“多谢师妹。”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事情明显没有证据,宿飞星就先把他捆起来,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想要报他之前把他种的那些花花草草祸害的仇。
还是小师妹好,温柔体贴又可爱,能够不畏强权,站出来为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