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的眼睛还肿着,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长木盒,看着叶长安手里的珠串愣住了。
叶长安见他不动,忙追着问:“是不喜欢吗?”又急急忙忙解释,“那个,因为渊止说的时候我并没有准备,只找到了这个,但是你别嫌弃它不好看啊,这是我出生前我娘给我从西天神佛那里求来的珠串,可以保佑你平安顺遂的。”
“而且,如果你想父母,就把它放在你耳边,会听到他们保佑你的声音的。”
叶长安坐在地上,怀瑜俯视着他。
二人你也不动我也不动,显得怪异。
到最后,还是怀瑜先动了,他拿过叶长安举起来的珠串,嘟囔道:“哪里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却依然当做宝贝一样,把这串手串放进来木盒里。
叶长安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看着木盒熟悉的灵石蹙起了眉,又一把把渊止拽了过来,便要掀他的衣领。
渊止手疾眼快捂住了自己的领子,疑惑问:“你要干嘛?”
叶长安拽着渊止背过身,问:“那枚灵石是不是你一直带着的那个?”
渊止倒是没注意叶长安还记得自己带着灵石,只不过这还真不是他的那颗,他拨开衣领把用红绳穿着挂在脖子上的灵石露出来给叶长安看了一眼,又说:“那枚是我去找老师要的,我这颗是不会给人的。”毕竟,这也是他的宝贝啊。
不知什么时候,夜色深了。
三人不约而同躺下,渊止在左叶长安在右,间夹着怀瑜,三只崽崽仰头看着漫天的星河。
银河像是一条絮带在天空漂浮,载着星子。
月色清冷,落在树梢间,又慢慢替他们三个盖上了一层轻纱。
怀瑜突然吟吟道:“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叶长安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跳了起来,恶狠狠地:“我都把我最宝贝的东西送给你了,你说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渊止盘腿坐了起来,举起手看了看,幽幽道:“要是不是朋友,我干嘛要把我手弄成这样?”
怀瑜开心地笑了。
心里的荒芜之地,好像有一朵蔷薇,慢慢舒展开花瓣。
他从此之后,也是一个有朋友的人、啊不,狐狸了。 怀瑜生无可恋地摊在柔软的草地上, 舒展开修长的身子,努力把自己拉长摊开成一条狐狸饼。
其他三只崽崽围着他,一人手里抓着一条尾巴,顺着狐狸毛的方向撸动着, 情不自禁沉迷在柔柔的软软的感觉里。
只有怀瑜僵硬着脸, 神游天外:难道这就是有朋友的代价吗?
那, 还不如没有算了。
白遂抓着怀瑜的尾巴摇来摇去, 从尾巴尖顺到尾巴根, 又从尾巴根逆着揉搓到尾巴尖,小心翼翼捧着狐狸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把自己的脸贴过去,感受着绒毛划过自己脸蛋的滑顺感觉。
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
一只白虎出现在了刚刚白遂的位置,前面两只爪子小心翼翼捧着那条尾巴, 从嗓子里逸出一道吼声。
“吼。”
听着虎啸声, 咸鱼摊平的怀瑜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浑身的毛发也在一瞬间炸成了向日葵。
白遂愣了一下, 委屈巴巴地放开了怀瑜漂亮的狐狸尾巴, 脸上带着些小心翼翼。
他看着怀瑜, 低低地撒娇叫道:“嗷。”
怀瑜的另外两条尾巴也被松开,他终于可以坐起来,看着浑身雪白漂亮的白虎, 却是眼前一亮。
好好看的一只白虎。
虽然还小, 但是已经初现白虎的气度, 微微伏下去的脊背有着流畅的线条, 像是蓄势待发一般。
只是此时让人忍不住臣服的白虎抬着头,露出一副迷惘而委屈的模样,呆呆看着怀瑜。
眼里好像满是控诉:你为什么要怕我?
呆萌的白遂瞬间收获了怀瑜爱的抱抱。
他实在是太可爱了。
怀瑜好像明白刚刚为什么他们要揉自己的大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