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渊止点头,跟在青徽身后。
他偷偷地,偷偷地,把自己的手往前伸,虚虚地握住了青徽的指尖。
青徽一愣,回头一看突然笑了,反手握住他的小手,眼神里满是“看我的”的揶揄样子。
渊止偷偷笑了。
他应不应该和老师说,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宝石在发光一样。
二人一起下了楼,小楼的西南角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地,叶长安和白遂二人正在上面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日常戏码。
要说青徽最不担心什么,那肯定是他们打架了。
可能是因为神兽皮糙肉厚,他们这群幼崽的打架叫做菜鸡互啄,丝毫不用担心会被打伤。
青徽第一次第二次还有些担心,后来被芝兰劝多了也就见惯不怪,平常心地看着他们玩摔跤打架。
“老师。”白遂扔下跃跃欲试的叶长安跑到青徽跟前,又拽着渊止的手,问:“渊止哥哥,要一起去玩吗?”
真的可以一起去玩吗?渊止心思细腻,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只是被白遂一拽,本来就跃跃欲试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叶长安也在此时跑过来抓住了他的另一只衣袖,一把把他拉进了草坪里。
三个人的打闹,看起来颇为混乱,也不知道在围攻谁。
好像是叶长安吧,毕竟他那么欠。
渊止是一个很体贴细心的孩子,就算混在一起玩耍,也很注意分寸,可能是因为他是最小的弟弟的原因,他像只护崽的母鸡一样跟在白遂后面,生怕他被误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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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青徽也没告诉渊止,他的演技真的很差,以为自己站起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其实他的眼角已经发红,眼底的惶然无措也根本无法遮掩。
在她之前生活的现代不是有一个词叫弃猫效应吗?
被丢弃的猫再被捡回来,就会变得特别乖,因为他们害怕再一次被丢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渊止倒是真的符合这描述。
从那天起,青徽和其他三人就默默地开始做一件事情。
被瞒在鼓里的渊止并不清楚他们背着他的嘀嘀咕咕,只知道白遂要是再想出去玩,肯定会先跑过来拉着他的手一起。
叶长安也是,每次出去之前都会问他要不要和他一块儿。
要是他们两个都不在的时候,青徽就会去他身边陪着他,总而言之,不会只剩下他一个人独处。
毕竟这是一个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心思却再细腻不过,又害怕被抛弃的傻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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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关于练武
青徽说让绢翕来教他们拳脚功夫,并不只是随便说说,而是想过很久的。
虽然这些崽崽多少是神兽或者半个神兽,体格剽悍根本就是天界buff的存在,但是尚且年幼的他们并不能说完全将这种种族天赋发挥到最大限度。
说个特别不恰当的比方,就像健身教练的孩子也不是从小就会展现出健身天赋一样,这些孩子都还只是崽崽呢,不管什么物种,崽崽的存活率都是有限的。
再说,就单纯耗费他们太过富余的体力,省得日常拆家,从这一点出发,青徽就恨不得绢翕的武术课更“残暴”一些。
三个孩子乖巧并排站在叶长安最喜欢的那片草坪上,白遂一脸跃跃欲试、渊止神色淡淡好像很是无所谓,而叶长安本来的雀跃在听到绢翕说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后,瞬间变成了蔫哒哒的。
他不太想去回忆以前刚跟娘亲后面蹲马步的痛苦日子啊!
很快这种情绪就蔓延开了。
白遂蹲着的马步从一开始的有模有样渐渐变得腿脚发颤发软,背部佝偻着的惨淡模样。
渊止倒是尽力支撑着,但是脸上的汗从额尖发顶一滴滴往下流,打湿了鬓角乌黑的头发。
叶长安虽然是最不爽的那个,却也是坚持最长时间最轻松的那一个。
他眼神往一边飘,落到旁边两人身上时,有些幸灾乐祸地扯出笑容,笑得颇为贱兮兮的,绢翕手里的竹棍毫不客气地使到了叶长安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