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安围着那七八人合抱粗细的树转圈,渊止站在树下继续仰头看着珍稀的龙。
只有白遂, 眼睛里只剩下他那条垂下来的银白色大尾巴。
他控制不住自己地变成了原形, 比起青徽第一次捡到他的时候, 这只白虎长大了一圈, 瞪着眼睛的时候有了点白虎的威仪。
只是此时,他不停地在地上扒拉着爪子,灼灼看着龙尾巴,嗓子里不时溢出“赫”“赫”的声音,突然往后退了几步,然后迅速助跑借力踩在树干上,如履平地一般往树上爬,没一会儿就到了第一根斜逸出的枝条上,又是一跃,在半空将自己的身姿拉得长长的一下子正目标。
他抱住了龙霸天的尾巴。
睡得正香的龙霸天觉得自己的尾巴一沉,一下子惊醒过来,低头一看,便见到那只曾经看见过的讨厌小白猫抱着自己漂亮的龙尾,爪子毫不客气地在上面摩擦着。
“啧,真烦。”他舔了一下牙齿,不耐地抱怨,满是被打断安睡的不满,于是这份不满又顺着他的神经传到了他的尾巴上。
白遂玩得正开心呢,突然尾巴动了起来,还是个大幅度的转圈,又上下抖了抖,左右再晃晃,吓得他一下子牢牢抱住了龙尾巴,爪子上的尖利指甲一下慌得刺了进去。
龙霸天仗着一身铜皮铁骨倒是没什么感觉,干坏事的白遂却疼得哇哇叫,下意识地要抽出自己的爪爪吹口气呼一呼,却忘记了自己现在挂在半空。
于是乎,小白虎一下子掉了下去。
风声在白遂的耳边响起,因为他的下落速度而格外尖,像是凄厉的叫声。
白遂忍不住抱住自己,团成一个球。
他好怕自己掉下去就成了一摊老虎饼啊。
好在下面还有着被惊动的渊止和叶长安二人,他们两个也不由自主变成了原形,一左一右飞起,将吓得炸毛的白遂接住了,又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
龙霸天变成人形坐在树上,趴着往下看,看到树下两红一白三只小家伙的时候,忍不住咂了咂嘴。
都是些神兽啊,白虎朱雀,还有那只长得有点像孔雀又不太像的神奇红鸟。
说起来,他怎么觉得那只鸟看起来颇有几分眼熟呢?难不成他记忆里看过?
可惜他并没有时间继续打量那只鸟,因为也被惊动了的青徽匆匆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树下的一片狼藉只觉得心累,急忙跑了过来。
白遂被吓死了,一身柔软光滑的白毛炸起,像是开了一朵太阳花一样。看到青徽来了,一下子顺着她的裙摆往上爬,最后吊在她的手臂上,柔软的小腹贴着青徽的胳膊,便吱吱哇哇要告状。
其实哪里要他说呢?看着趴在树干上做鬼脸的龙霸天,青徽就气得一阵心梗。
果然自己就不该一时心软,把这只祸害带过来。简直就是引狼入室,最后只能气死自己。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脚踹上树干,恶声恶气对上面那只龙道:“你给我滚下来。”
“略略略。”龙霸天在树上肆意地做着鬼脸,毫不在意地听着青徽说话,只是等他得瑟完了,再一看青徽眉眼之间蕴藏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他心里一咯噔,也不继续摆鬼脸了,一下子跳了下来,站在青徽的面前,垂着手硬是做出了一副乖巧样子。
“你原来还会乖啊,只可惜我告诉你,晚了。”青徽气得一颤一颤的,“你不是会做鬼脸啊,你就继续做啊。”
龙霸天明白自己好像真的把青徽给惹火了,无奈扶额,又看着抱着青徽的手臂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白遂,心不甘情不愿地扯出一个笑:“那个什么,对不起啊,我刚刚不应该甩尾巴吓你的。”
白遂是只乖巧的崽崽,就算刚刚被吓极了,但是听到他的道歉,却还是扯出羞涩的笑:“没关系,是我刚刚不应该去抓你的尾巴的。”
“那你还想玩吗?”龙霸天做出一副诱哄的样子,声音低低地,像是在画大饼一样。
只是单纯极了的白遂想到刚刚自己摸到的尾巴的手感,触手温润清凉,抱起来滑溜溜冰凉凉的舒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