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如今行事受到诸多辖制,哪里比得上他山大王的时候舒坦。
看了眼自己焦黑冒烟的羽衣,怒火更甚:“火是他放的,事是他挑的,本座不过是自我防卫,你少不辨是非胡乱给本座扣帽子。”
苏北果真善变,前头的天花乱坠,到如今全变成泡影,竟是敢怀疑自己。苏北被孔宣幽怨的眼神,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没“厚此薄彼”,话匣子调了枪头对准都来:“别说你娘凶,这一回来就拆家?咱家也不是殷实人家,经不起大动干戈,有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好好谈。”
都来愣了愣,注意到脚下的断壁残垣,愧疚的低下头说:“我不是有心的,谁让这只孔雀鸠占鹊巢”
苏北心酸之余又有点好笑,在外头流浪太久回来发现自己的窝被占领,是只鸟都是奓毛,他只得耐心解释:“我以为他住在边上并无大碍,这事还得怪我,自当我与你们两个赔罪”
都来忙摆手,孔宣看这歉颇有诚意,胸口的怒火疏散些,只是忽地想起什么,眉头拧出深“川”,他指了指都来道:“所以,你跟太一那只三足乌真的是道侣?”还生了头小的。
他不由得感叹三足乌的眼光,鸟和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苏北:......不是在讨论你两斗殴谁负责的事吗?怎么突然风向变了?
都来疑惑道:“我爹不是帝俊吗?何时成了太一?”
上古妖庭尚未崩塌时,他娘不讨厌太一,却对帝俊疏远,以往他问过自己的爹在哪?他娘兴致不高、甚至还说他爹陨落了。
两尊先天金乌好端端活着,他晓得是他娘骗自己的鬼话。直到十金乌出世,他更加笃定帝俊便是自己的生父,如今为何突变成太一了?
孔宣脸上格外精彩,顾不上计较谁先动手的事,神色极其古怪道:“是本座孤陋寡闻,还望见谅”
苏北差点被一口气噎死:......见你个大头鬼。
好样的,嘴皮子又得干活了。妖族退隐,都来的身份便没那般忌讳,身世没必要在藏着掖着,苏北骂了花孔雀一遭,只让其别在胡言乱语。
孔宣细思那日洞府里头太一的举止,原这两人早已暗通款曲,果真藏得够深的。
太一已经陨落,那其不成了寡妇?如此一想,他便无怪乎方才苏北翻脸,毕竟谁被揭开伤疤都该不高兴,他大人有大人,就不计较了。
苏北没理会孔宣脑子里的天马行空。因自己也不大清楚其中细节,只能云里雾里的点一嘴:“里头的事我已然记不大清,总归是我之前有误会,今日你冲动显出本相闹出乌龙来,事已发生不可逆转。虽说眼下忌讳少,但切记往后万不可再如此冲动行事”
都来对太一并没有太深厚的情谊,故而听完后并未有过多的反应。略有些惊诧而已,他轻点了点头,保证下回不会轻易变回本体。
苏北欣慰道:“好了,你且去我别院歇息一二,这儿我会处置,待会收拾干净还得去娲皇宫走一遭。”
陆压此前魂魄有损,女娲闭关替其修补魂魄,前几日出关便让座下童子来访,苏北定了今日走一趟。
陆压比起都来这个“冒牌的妖皇之子”可谓是正统,妖族大妖于巫妖大战中并非全都陨落。
有野心者或许如今藏在那片角落,妄图东山再起,女娲是妖族的圣人,陆压留在女娲宫内不啻于传达圣人承认陆压这妖皇后裔。
妖族违背娲皇令执意要杀人族,已然被女娲所弃,昊天与瑶池接手天庭,此时若让妖族知晓,他们的十殿下还活着。若将陆压举荐为妖皇,号令群妖又将是一大利器。
妖族虽说落寞,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西方两个估摸着还在惦记陆压回去做他们的灵山如来佛,天庭已经垮台,得给陆压找个靠山。
洪荒之内,先天神魔很难孕育子嗣,若想结交多半是通过拜师。
论起来天底下能接纳妖族的圣人门下,除开女娲似乎便是素有“万仙来朝”美名的截教。
通天收徒的标准,约莫以看脸为主,三足金乌品相还是顶好的。师门底子厚、收徒容易,截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之所以毫不犹豫,苏北还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