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恒:“语文英语没必要带出来,这些东西还是可以空窗几天的。毕竟,语文英语都不是一天就能培养出来的。”
柯函没有再打扰沐恒“写作业”。
他抱着那一堆数学教辅就上了沐恒的床。
没问沐恒的意见,因为他们之前在他家里都是随便上对方的床的。
男孩子嘛,哪里有什么洁癖真要避让的?
沐恒默默地闭上了自己想要开口劝柯函回去的嘴。
算了,他又不是有病,犯不着在这种时候打击柯函的积极性。
他爱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吧,反正沐恒觉得自己的睡相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跟人打起来——他用巨型玩偶放在床的另外一边试过了,真的挺好的。
沐北那家伙在他上高中的时候,回外婆家还偷偷摸摸半夜跑到他房间里来给他录音来着的。
录音带里全程静默,睡得像死了一样。
今天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吧? 熄灯的那一刻,沐恒感觉自己的视觉仿佛突然被剥夺了。
他甚至都能听见柯函的身体在自己的床上,轻轻地摩擦过他的被子的声音。
周围的环境实在是□□静了。
一定是因为这个!
柯函没有带被子过来,所以他们睡的是同一床被子。
沐恒安静地让出了自己一大半的被子跟床,生怕柯函从床上掉下去。
“你睡过来一点。”他轻轻地跟着柯函说到。
柯函顺从地往沐恒的方向挪了挪,最后也只占了很小的一个部分。
他真的很瘦。
沐恒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已经用手戳了戳柯函的腰侧,能够戳到肋骨,柯函没躲任由他戳了两下,然后板着脸沉声道:“你别闹了,早点睡觉,医生都说了,让你好好睡觉。”
“你在边上我怎么好好睡觉?”
一句话在柯函的耳边炸开,他有点拿不定沐恒的意思,只好装作自己不懂。
“你想死吗?想死就继续,别停。”
沐恒轻笑了一声,说出了更过分的话:“我们有一句古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柯函的脸红了。
但他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毕竟大家平时玩闹的时候,好像也挺爱说些不要脸的话的。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好像谁比谁更不要脸,就能赢了似的。
“你真的很瘦。”
沐恒心知不能逼柯函逼得太紧,这家伙精神状态不确定,万一跑了,他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柯函在黑暗中缓慢而又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很瘦。
但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瘦的。
还是因为在那段时间里,受到了太重的影响,体重断崖一般地掉下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涨回去过。
“我会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体重的。”
柯函的回答听起来有点答非所问。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给捉住了。
是沐恒的手。
他的手不算很热,但柯函还是像烫伤了一样,尝试着抽离了两下。
沐恒没让他抽走,反而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胳膊上,那里有一块无法痊愈的假肉疤痕,缝合了好几针,摊开敏感的指尖游走过去,就能感觉到上图案异常的狰狞。
他的语气平静,淡淡地说到:“你可能不知道,这一刀是上次我们一起出去吃烧烤的那个家伙砍的。”
柯函有点愕然地“啊”了一声。
沐恒继续道:“我没有什么朋友,他们只是把我当成他们自己幻想当中的那个‘老大’了。你觉得他们是我的朋友吗?”
柯函想了想,犹豫了一秒,还是开口询问到:“他为什么要砍你?”
沐恒的嗓音低沉,听起来似乎非常的无所谓:“小混混没有文化,二傻子一样的‘道上’文化倒是学了不少。他们说我骗了他们,骗兄弟是要三刀六洞,千刀万剐不得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