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样就可以宣示自己高高在上的支配权一样。
贺山河站在一个木门前,压下门把手企图将其打开,却失败了。
门被上了锁。
他抬手敲了敲门,木门发出来的声音格外沉实。
应该就是这里了。
门上装的是密码锁,贺山河思索片刻,直接输入“1111”初始密码,门滴的一声,被打开了。
果然,那个雄虫少年看样子就不像是用过惩罚室的。
贺山河简直有点怀疑对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个儿家里还有那么个地方。
真可笑,雌奴训练所那里的惩罚室,贺山河从来是被别的虫拽着头发拖进去的。
可现在,他却自己走进了一间惩罚室中。
让鞭痕生长在自己的身体上。
企图以此来缓解心中的不适。
他不适应温和的环境。
因为这让他觉得不安,仿佛唯有一道道伤口才能告诉自己身处真实之中。
他一遍一遍地举起鞭子,狠狠地抽在自己身上,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却让他不觉得疼痛,只觉得爽。
太病态了。
贺山河很清楚自己的情况。
他根本不适合被一个脾气那么好的雄虫领走,他害怕自己有一天因突然失控而伤到那雄虫少年。
他早已认定这世间万物冰冷,却无意被送到了太阳的身边。
他不怕寒冷,却怕极了这滚烫的火热。
他第一时间产生了排异反应。
如一头倔犟的野兽般疯狂得捍卫着自己在心里建设的防线。
真是太可笑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也曾骄傲地身着那身军装,立在太阳底下宣誓。
他觉得自己一穿上那身军装,就好像全身的血肉都被灌满了力量,能冲在第一线浴血杀敌,保护帝国的雄虫。
可后来,他被他们亲手扒掉了那身衣服。
被自己所守护的那群虫亲手毁掉了。
当贺山河停手时,他已经瘫坐在了地上了。
一双蓝色眸子却比之前进入这间房间时更为镇定与冷静。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止住了血,伤口没有之前那么厉害了,这才起身,沿着走廊走回之前雄虫命令自己呆着的那间房间。
贺山河很理性帮自己用之前那雄虫少年放在旁边的碘酒消毒了一下。
至少能够得到的伤口都消过毒了。
至于够不到的地方,依照雌虫的恢复能力,其实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最多多疼上一会罢了。
只希望那个雄虫在看到自己的房间被雌奴随意动过后,不要过于震怒吧。
作者有话要说: 贺山河你睁大眼睛看看!!
你面前那个分明懂的比你还多!!
你才是啥都不懂的那个!! 唐无恙一打开房门,就看到贺山河跪在房间的角落,地板上干干净净的,连着之前自己帮他处理伤口时落下的血也被擦掉了。
垃圾桶里一大团刺眼的红色,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还未来得及散去就被抓了个正着。
“哥哥……”唐无恙叹了口气。
“上过药了吗?”他问。
“奴自己处理过了。”贺山河跪在原地不动,答道。
“上衣脱了,我看下伤口。”
贺山河顿了一下,将衣服的袖子挽起,露出一条手臂。手臂上有一道鞭痕,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小木头桩还想糊弄我?
就一条鞭痕怎么可能那么重的血腥味??
骗鬼呢他?
“哥哥你在不乖乖的,我可就要亲自来帮你脱了。”
唐无恙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他将手背在身后,就像闲逛似的在屋里兜了一圈,然后直接在贺山河身旁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