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必要,他们的总大将当然会解释。
然而,奴良鲤伴不是不想解释,而是……虽然他对铃音的身份已经十拿九稳了,但人家女孩子没有承认啊。况且,老头子的旧情人这种事情,虽然发生在老头子身上非常正常,但拿出来当着下属的面提起,怎么也觉得不太合适了。
奴良鲤伴喊住黑羽丸:“给她找一个房间。”
“是!”黑羽丸接过奴良鲤伴递来骨灰盒,“这位,是以什么身份前来的呢?”
是私友、访客、女伴,又或者是来自什么势力的代表?
根据这些身份的不同,黑羽丸自然会安排恰当又不失礼数的房间,给这位不知名的少女就寝。
奴良鲤伴一僵。
他就怕这个——结果还被属下逮着这个问题提问。
奴良鲤伴头疼地抽了一口烟,在吞云吐雾中,他含糊不清地回答:“就……先按照奴良组的旧友身份招待吧。”至于具体算什么,别问,问就是不知道。别盯着看了,他是真的不知道。
而且,奴良鲤伴哭笑不得地想——
就算他说了,也根本不算数吧。
得老头子回来才行啊,不然的话,他这里说什么结果被老头子给否认了,情况也超级尴尬了。而且,就连奴良鲤伴自己都说不清,他是不是内心深处还怀抱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才迟迟不肯挑明的。
黑羽丸也乖巧地没有追问,他说起了另一件事:“大将,木鱼达摩的领地里发生了叛乱,发来了求救信号。首无已经率领部下前去援助了。您要去看一眼吗?”
首无去了我很放……啊,不是。
奴良鲤伴立刻直起腰,面露严肃之色:“既然是叛乱,我无论如何也是要去看看的。诶,家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们多多上心了,她就拜托你了。”
没错,跑去平乱,总比尴尬地矗在这里好多了。
然而,奴良鲤伴乘坐着双头鬼车赶到驻地时,他看着已经杀红了眼的妖怪们,习惯性地将手往腰间一摸——然而摸了个空。
哦。
他真的傻了。
怎么就把弥弥切丸忘在铃音手里了? “欢迎回来, 大将。”
“我回来了。”奴良鲤伴从妖怪鬼车的背上跳下来, 纳豆小僧连忙帮他把脱下的羽衣收起叠好, 跟在奴良鲤伴身后, 蹦蹦跳跳地非常活泼快乐。奴良鲤伴也没有多想, 他确实有些累了, 最惯用的武器不在手边,只能借用了部下的刀, 但手感不对,砍杀起来总有种缺了什么的感觉。
唉, 还是弥弥切丸顺手。
奴良鲤伴想了想,他首次发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那位少女的名字,以至于需要开口询问时,都不知道选什么代称才比较好:“嗯,那个……我昨天晚上带回来的少女,你们把她安置到哪儿了?”
“大将是说夫人吗?”
奴良鲤伴:“……”
奴良鲤伴:“……………………嗯?”
就算她确实和自家老头子关系匪浅,你们就这么自觉的喊起了夫人吗?你们考虑过他妈妈璎姬的感受吗?就算没考虑到璎姬的感受, 你们在他这位长子(独子)面前,也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吗?
奴良鲤伴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微妙的不太好, 他咳嗽一声, 试探着问:“老头子回来了?”
“还没有。”
纳豆小僧显然抓错了重点:“虽然我不明白大将在担忧什么,没关系的!老爷很开明的, 一定不会反对的!”
奴良鲤伴:“………………”
虽然, 无论是亲近人类, 还是娶人类女子为正妻,滑头鬼都走在了妖怪们的时代前沿,甚至被很多老顽固们的妖怪非议。但在这一点上,是不是稍微保守点比较好?
奴良鲤伴忍了忍,没有冒然发出任何评价:“你告诉我她在哪儿,就可以了。”他又往宅子里走了几步,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这句问话实属多余,毕竟,目标特别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