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纠结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两位付丧神。
江雪左文字和她对视良久。
——然后他低下头,开始低声念经。
铃音:“……”
物吉贞宗倒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但随即停下了。他还没有见过那位少城主,不过,铃音在说道珊瑚的时候,提起了几句。她说起人见阴刀时候的语气很是熟稔,显然关系并不差。而且,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铃音的恼火更接近于这件事破坏了自己要去救珊瑚的计划,而不是对婚姻本身的反感。
“物吉!你也是个叛徒!”铃音责怪道。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很像是一只在发脾气的小奶毛。物吉贞宗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笑。他单膝跪倒在铃音面前,请求道:“让我去吧。”
他顿了一下,以更加笃定的语气说:“请让我帮忙吧,我定然会将那位珊瑚小姐顺利带回的。我之所以被称为物吉,是因为我确实能带来胜利哦。”
物吉贞宗笑容热烈,他一头柔软的金发,仿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铃音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看来,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原本她坚持要自己去,就是有些担心珊瑚的心理状态。但现在看来,珊瑚大概是故意卡在这个时间点上,让她脱不开身——珊瑚也许根本不希望她追上来。
铃音叹了一口气:“那就……拜托物吉了。”
那一瞬间,物吉贞宗脸上猛然绽放开来的,开心的笑容,甚至让铃音都不经为之失神:“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啦,为了胜利!我一定会顺顺利利地将珊瑚小姐带回来的。”顺路的话,宰了那个叫犬夜叉的坏蛋也不坏。
不过,物吉贞宗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铃音又把他呵斥回来了:“回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物吉又乖乖地站回了铃音身前,他微微低着头,像是等着听训的小金毛犬。铃音心又软了,面对这种长得可爱又努力奋斗想要你更喜欢他一点的小可爱,谁都狠不下心来。
铃音的神色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
她伸出手,轻柔地捧起物吉贞宗的脸,少年的神色还带着一点茫然,然后耳畔的头发就被铃音轻柔地抚开了:“不要总盯着胜利啊——除了珊瑚,你自己也要,绝对要,平安无事地归来。”
“记住了,这是主令。”
物吉贞宗仓皇地低下头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出发的。
……
告别了物吉贞宗,铃音半强迫地被侍女们推进了内屋里。明明是她要嫁人,但铃音看现在的情况,这群侍女们比她还要狂热,仿佛将她嫁出去是这群人足以夸耀一辈子的见闻。
一大群各种化妆用品就摆在了铃音前的桌子上。
铃音很无奈地发觉,自己竟然大半不认识。好在也不需要她知晓,自然有擅长此道的人帮她画唇描眉。梳头,熏香,换衣,自然是一套都不能少,还有人抓紧时间在给铃音讲解什么时间点要做什么,铃音一看到他取出了五套款式不同的繁琐和服,就觉得要疯。
“就不能简单点吗?”
瞬间乌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人,铃音只好认输,好好好,你们喜欢怎么样都好。她今天大不了就做一天的木偶了。
这点小小的郁闷,很快就消散了。
特别是,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另一个人被簇拥着推进这个房间之后,铃音更是直接笑出声来。人见阴刀有些不自在,他似乎很是厌恶身处人群的感觉,铃音明目张胆的嘲笑他之后,人见阴刀更是阴测测地盯了她一眼。
好啦,现在牵线木偶凑成一对了。
铃音闲不住,找人见阴刀搭话,念叨了好几声之后,人见阴刀这才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非要这么多话吗?”
“可是我无聊啊。”
人见阴刀更不想搭理她了。
可铃音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挫折放弃,她没话找话道:“不是说,明天才是婚礼仪式吗?现在就装扮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她就着这个话题,絮絮叨叨得念了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