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的突然,退得也干干净净。
“行事倒是很果决。”羽衣狐撇撇嘴,听不出这番话是赞赏,还是遗憾。她收起铁扇,看向铃音。铃音正出神地注视奴良鲤伴远离的方向,表情非常失落。
铃音说:“奴良鲤伴先生其实是好人。”
也就只有铃音,才会单纯以“好坏”划分人了。
羽衣狐话锋一转:“说起来,距离晴明出生的日子也近了……你想不想过来观礼?”她眼波流转地问。
……
……
安倍晴明……出生……?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真的非常古怪。
怪异之后,紧接着心里腾升起了巨大的亢奋感。铃音欣然同意了羽衣狐的邀约。在返回本丸之前,铃音转过头,看向那巨大的溶洞——尽管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洞”了:
羽衣狐背后的九条尾巴轻轻晃动,像是告别。
那手感看起来真的非常熟悉。
这样想着,铃音悄悄地拉了拉一期一振的衣袖,悄声问他:“羽衣狐真的不是小白吗?”她一测离开前,将小白托付给了一期一振,按理说,一期一振应当知道小白的去向才对。
一期一振对铃音露出温柔的微笑。
哦,铃音懂了。
返回本丸之后,了解到这次出征后的药研藤四郎非常生气。铃音不得不跟在药研藤四郎身后了好几天,才将对方哄得高兴了点。
不,与其说是高兴,倒不如说是最终接受现实了。
时光飞逝。
很快就到了和羽衣狐约好的日子。
铃音刚要踏进传送阵里,就听见身后的呼唤声。她转过头,看见药研藤四郎,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立刻又听起身来——上次是意外,但怎么也算不上以身涉险。而且,这次她是真的没有搞事的想法,非常单纯地只是想去看看安倍晴明出生(“噗……”)而已。
嗯嗯,她完全不虚,不虚,不虚才对。
药研藤四郎看着铃音不自然地避开自己的眼神,不过,这次他不是像个老妈子一样继续絮絮叨叨而来的。药研藤四郎将一个细长的刀匣放在铃音手里。
“这是什么?”
“江雪的残骸。”药研藤四郎叹了口气。
刀剑,经历过不计其数的战争,有些曾经折断,有些曾经焚毁,有些被打磨,有些被重塑。江雪左文字经历的碎刀虽然可怕,但本丸里,也不是没有刀剑经历过历史上更多波折和苦难。
按理说,已经集齐所有碎片,经过本丸里刀匠(本丸的刀匠不是人,更像是本丸里某种塑造刀剑的机制)的重塑,整片刀身光洁如镜,莹莹发光,偏偏,就是唤醒不了沉睡在其中的江雪左文字。
明明审神者就在这里——
就算重塑对刀剑付丧神会造成数值上的降低,但也不该是完全唤不醒的状态啊。
药研藤四郎说:“既然是那位大阴阳师的话,应该能找到唤醒江雪的办法吧?”说到最后,药研藤四郎都几乎是在苦笑了。他当然也知道,自己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有多不靠谱……嘛,那毕竟是安倍晴明,无论创造怎样奇迹都不足为奇的男人啊。
铃音慎重地接过江雪左文字。
在她旁边,夜斗比铃音还有主人翁精神地挤过来。这几个月,他被凶残的药研藤四郎困在病房里不让出门,整个人都差点闷到发霉——总算有机会出门透个风,夜斗表现得比谁都亢奋:“我应该怎么做?是站在这里吗?哦哦哦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
“你站在这里不动,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将铃音吞没。
传送结束时,夜斗一马当先地冲出去,他亢奋地东张西望:“这就是你们之前战斗的场地吗?我和你将,铃音,你没把我带上真的亏大了,否则的话……”
铃音跟在夜斗身后:“似乎不是。”
不过,想想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