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碑是他临走前留下的，从这里叶晨不可能知道他的结局。
不过，这天路山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应该跟他当年在此处破碎虚空脱不了干系。
叶晨摇了摇头，他推断，这位前辈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从那些文字中，也明显可以看出，他自己也察觉了，这一下九死一生，却还是选择搏一搏。
叶晨能理解。
对于有些人，帝境就是尽头，但对有些人，这却只是开始。
见过了星辰大海，谁又愿止步在一片方寸世界？
在石碑的末尾，他还留下了两个判断。
首先就是第一个，百万位面大道破碎，帝境就是尽头；
另一个，因为残缺和不完整，百万位面终将走向消亡，那些高级位面，灵脉都会渐渐衰落，最后降级成中级位面、低级位面，直到灵气彻底枯竭，化为遗弃之地。
读到这里，叶晨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以他一个后来人的角度看，这样的预言，可以说是应验了。
按照石碑的记载，在当时，至少有十八个高级位面，每个位面的灵气浓度都不输于现在的修仙界。
但到了现在，如清虚位面这样的位面都已经退变成了中级位面，剩下的高级位面就只有两个，修仙界之外，就是天神族的天神山，而且，两者之间很可能还有一场气运之争，到最后只能剩下一个。 读完整座碑纹，顿时便有一股悲憾之意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无法抗争命运的绝望。
就像是棋盘上，一只卒子打败了所有敌人，成为了绝对的王者，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不能打破棋盘一般。
即使是叶晨，也不由的为之触动。
他想起了女儿。
在百万位面，一个凡人，修炼到仙帝，何其艰难，一万亿的尸骨中也未必能走出一个，但在她的母族眼中，却一文不值。
就像是地球贫民窟的孩子，与金融街的大鳄，前者奋斗一生，争得的地位、财富，却是后者挥挥手就能夺走的东西。
叶晨轻轻一叹。
好在，因为《洪荒诀》的存在，他比之冲虚仙帝知道的更多些，将来真到了那一步，也还不至于无路可走。
关于通往玄界的线索，他现在知道的，就有三条。
一是玄君山。
玄君山是修仙界一处很特殊的存在，曾经有玄界来客从那里走出，若他所料不错，那里应该有通往玄界的传送阵。
但是，玄君山外有很厉害的幻阵，就算是仙帝，也会迷失，待到红颜变枯骨也走不出来。
而且，那里也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叶晨怀疑，那里的传送阵很可能已经废弃。
二则是神国遗迹。
那是无尽虚空之外，一片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空间。
那里天道扭曲，秩序与混乱的法则交错。对于仙帝而言，是宝藏也是坟墓。
所以被叫做仙帝战场，也叫绝境战场。
神国遗迹很少出现，每次出现，都与玄界有关。
最后就是“天地阁”，天地阁是唯一能与玄界通商的势力，很特殊。
叶晨收敛心神，他现在想这些还太早。
他想回到巅峰时的修位，少说还要十年、八年呢！
至于现在，还是先看眼前吧！
叶晨将注意力从石碑上离开，转而打量着这处亚空间。
在石碑的末尾角落处还有几行小字。
那是冲虚仙帝留给他一位名为“林法”的徒儿的。
这应该是他最钟爱的弟子。冲虚仙帝在破碎虚空之前在这里给他留了些东西。
只可惜，他应该也没想到，破碎虚空的影响，天路山上会出现那么多的裂缝跟断层，他的那位弟子，恐怕看不到这些了。
叶晨在这里，找到了一本名为《太上冲虚》的古经，这个应该便是冲虚仙帝当年修炼的功法，还不错，若是在得到洪荒诀之前，叶晨应该会感兴趣，但若对比洪荒诀，自然差距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