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鸟_作者:南诏情人(72)

张丽皱眉看着我的手欲言又止,最终摇头,“古代罗马可能会有,但今天应该......不会吧。现在都哪年了,谁还有这么愚昧的想法。”

“世界上不缺愚昧的人。”

“那这个教派是个邪教,基督教发展到现在,任何明面上的教派都尊重人的基本权利。”

“你觉得,什么样的人会加入这种邪教?”

她想了会儿说,“没受过教育的人?”

“那如果受过教育呢?”

“心理有问题,受过刺激?”

“什么刺激?”

“......呃......”

张丽快仰到后面男人脑壳了,我才停止逼问,坐了回去。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你今天怎么了?好吓人啊。怎么,突然对宗教感兴趣了?”

“算是吧。”我擦擦手,“行了,不问你了,做作业吧。”

张丽一边写题一边偷瞄我,我用余光打量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臭婊子吴倩是受了什么刺激?

郑辉说在他们结婚前吴倩就有了心理疾病,只不过瞒得很好,连他这个新婚丈夫都不知道。童年是塑造一个人的最佳时期,吴倩极有可能是在小时候受到的刺激。

漫长的心理治疗让她时好时坏,最终极端宗教才给了她平静。她在我出生之前靠它暂时维持一个普通女人的假象,而我的出生,完完全全让她站在了崩溃的边缘。

我举起没擦干净的右手打量。

六根手指,是谁?

真相就像被潮汐锁定效应影响的月亮。我天天盼,从新月盼到满月,它在我眼前渐渐铺开。我望着满月,以为那就是全部的真相。于是我走、我跑、我欢呼,过了很久才发现,月亮始终只用一个方向对着世人,而它的背面,我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

作业一直写到下午四五点,爸爸要我早点回家,我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书包,张丽还在那磨磨蹭蹭。

“快点。”

“马上!”

我抱着包百无聊赖地环视四周,目光正及门口,一群人推门进来。

郑驰吊儿郎当地插着耳机,踱步而入,眼睛漫不经心地扫过来。

我迅速把张丽拔起来,眼睛一闭贴上去。

“三点钟方向有傻逼。”

我隔桌抱着张丽假装接吻,嘴巴贴在她耳边,屁股撅着,两人间空出个三角形。

“我看你就是个傻逼。”她说。

我叫她乖,毕竟她名义上还是我女朋友。

“啧,大庭广众,关公交你要不要脸啊。”

周围一片哄笑,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蛇从脚底嘶嘶低吟着往我裤腿钻,我有些痒。

我放开张丽,一个黄毛搭着郑驰肩站在桌前,“张丽,还没跟他分呢?”

郑驰用鼻孔睥睨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张平,我跟他分了也轮不到你。”

我脱了书包丢进张丽怀里,“你别说话!”

张丽抱着书包乖乖闭嘴,两只兔眼浑圆。

“有屁快放。”我说。

郑驰拍拍肩膀不存在的灰,嘴一瘪看向张丽,“小姑娘,别跟这种公交车在一起,他屁眼都被男人捅烂了。”

四周的陌生眼睛齐刷刷看过来,无数双手,白的黄的黑的,急不可耐地扒开我的上衣。

“也没什么事,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顺便看看把我爸迷得神魂颠倒的人过得好不好。”

“我妈出院都不能回自己家,关淼淼,你真你妈是个婊子养的。”

郑驰色厉内荏,鼻子嘴巴都错了位,周围几个男生把桌子围了一圈。我眼睁睁看着那些手穿过衣衫缝隙将我最后一层底裤脱下,露出我皱巴巴的阴茎。

它们上下其手,翻起龟头打量,又掰开我冰凉的胯。我不甚在意地张开腿,或粗或细的手便兴奋不已,欢呼着长驱直入。

我叫张丽先走,她摇头不肯,被我一掌推出去。

我收回手,“她出院了?”

“今早。”郑驰笑了笑,“恭喜你啊公交车,如愿以偿了。”

“怎么?专门来打我?”

“你还没那么大面子,谁知道出来吃个饭都能遇到婊子。”

“真你妈倒胃口。”黄毛啐一口,腥臭的口水雨淅淅沥沥掉下来。

周围的人已收回目光自己用餐,但湿滑的手们仍然不死心,它们桀桀笑着把口水抹匀我赤裸的身体,我伸手去挡,它们便穿过皮肉,牢牢嵌合进我单薄的胸膛里。

我想说好疼,但没人听得见。

郑驰眸底数不清的尖刀蓄势待发,我却不想和他玩了,因为太疼了,我的痛觉总是这么神出鬼没。

“关淼淼,你很可怜,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他弯下腰,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寄生虫,下水道爬出来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