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多宝很愧疚:“都怪我。”
“怪你什么呀?”老板娘看得很开:“放心,真的有保险。你是也倒霉,怎么就碰上这样的事了。刚才我听警察说了,听你描述去升降机场看过,确实有伪造身份的穿梭机着陆。现在已经扣查,应该之后就会有结果。”
两个人先去了店里,警察取完证就撤走了,里面一片狼藉。
老板娘转了一圈,叫黎多宝跟自己回家:“这也不好住,万一他们再回来。”
黎多宝没有拒绝,去库房拿上自己的衣裳和背包,离开库房时,她顿了顿步子,打开了对面卫生间的门。
里面的镜子破了,碎片落在地上,陶瓷的洗漱台也裂了了几块,一个角掉在厕所隔间里,地面有凌乱的血污,从这里,一直拖到店门口,墙面踢脚线的高度上有好几个血手印,与指甲抓出来的痕迹。
她跑出去之后,明显少年与他们有过非常激烈的打斗。对方没有时间做更多的处置,打算把他带走,他在被拖走时拼命地挣扎创造了机会。
这里的血迹应该也采样过。
但介于她的证词,少年就算被抓到也很可能被判定为受害者。
黎多宝跟着老板娘离开了店铺。坐在车上,那画面仍然不停地浮现。
当门被打开,少年突然出现在门后的样子,仿佛就在她眼前。
薄荷的香味还萦绕在她鼻端。
她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一下,二下,三下。
但这次没有得到回答。
黎多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D也许不会再出现了。
除非她找到他。
第二天一大早,黎多宝就爬起来跟着老板娘去了店里。
打扫完之后,这边就可以继续营业了。
因为昨天发生的案件,两个人一开门,就有隔壁、对面店铺的老板过来搭话。
“我店里的小仔,可有帮你们报警啊。”中年大板摸着肚皮又说:“你们这个小丫头,很机灵的呀。小仔还以为真的着火了,吓得他差点没尿出来。”
老板娘很给面子:“谢谢谢谢!”上去递烟,站在一边笑着聊起来。
黎多宝把货架扶起来,又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回去。
收整完,老板娘在前面点货,看少了些什么,弄清楚损失有多大好去找保险报销。黎多宝到后面去做清扫。
她站在门口看着卫生间的血污,不由得怔怔地出神。
打扫完她说想回家看看,跟老板娘请了半天假,离开店铺在最近的药店买了酒精和简易医疗包,顺着昨天少年消失的方向走。
一开始地上还能看到断断续续的血点,在小巷
子的尽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站在死巷子,四处张望,向回走了一段,打开路边臭气冲天的垃圾箱,在内壁上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血手印。
有人路过巷子,看到她的古怪行径,停下步子好奇地张望,她飞快地擦掉血印仿若无事地关上垃圾桶盖,扭头走出巷子来。
昨天警察追到这里时,少年躲了起来,等警察离开他一定是复路返回了。毕竟死巷子的墙太高,他有伤在身,不太可能翻过去。
回到正街,黎多宝顺着街道继续向前走。
地上没有任何血迹可以做为参考,而越往南,环境也就越复杂,到处都是拿着扁担坐在路边上等着主顾的杂工,还有许多三三两两聚集在路边抽烟的男女老小。
他们神情淡漠,对于路人并不关注。
无聊的便坐在一起打牌。
黎多宝在附近转了一大圈,然后停在广场中间。
四下望去,到处都是半旧的高楼,楼上伸出的竹竿上挂满了各色衣裳。
主街的四周盘踞着地型复杂的小区。监控死角很多。
少年是跟着那些人,刚刚降落到这里,去老板娘的店听语气是因为她很有名。在对其它一切都不熟悉,受了伤的人会选择躲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