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观点是‘没听说现代人还得带着猿人一起过日子的’,再者,委员会每
年向地球投入太多资金,而地球对于整个帝国没有任何贡献,毫无存在的意义,也使得很多派系不满。
黎多宝问:“那你能看得出来路明亚进行了什么样的改造吗?”
陈泽想了想说:“从路明亚这俱身躯露出的皮下组织与胸腔按压反馈来看,他的基因可能,与我们的差异大到惊人的地步。只是从外表上,没有任何形态异化的特征。”
“这些改造强化了什么呢?跟他没有翅膀却能飞起来有关吗?”
陈泽转动方向盘,皱眉说:“这正是我不解的地方。”
就像有光,就会有影一样,一切改造都必然有显性影响。
比如说,要是改变了氧气摄取方式,那这个人必然肤色有异,或者在身躯其它部位,多了用来摄取氧气的器官。
要是站得更稳,必然像他一样双脚超乎于常人的大,个子会更矮。
这是不可改变的真理。
可路明亚都没有。
他跑得很快,很持久,但在常人训练也可达到的范围内。
以武力与人对抗能力也有限。
四肢、身躯,眼睛、头发、一切露在外面的都与正常人无异。
他到底进行的是什么样的基因改造?达到了什么目地?
“如果能获得更多信息、知道更多构造,也许会有结果。”陈泽含蓄地说。
黎多宝没有说话,扭头静默地看着外面不断消失的地平线。
两个人在路上捡了一辆越野摩托车,抬到货车上,最后在远离城区的一个废弃小镇停下来。
找了个相对比较好的屋子,打算先在这里休息。
黎多宝下车后,找了一把铁锹背着路明亚,上了不远处最高的山坡。
陈泽没有跟上去。
他从车里拿了必需品之后,拿油布将整个车盖起来。
然后在夜色下点了只烟,站在院子里,看着山坡上少女在月下的剪影。
他还记得自己在那个修理店与她对面坐着时,她说的那些话。
不过是几天之前而已,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而大概对于她来说,现在正在埋葬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也是她曾对于生活的美好期望。
就像他当年埋葬父母和姐妹。
但与他不同的是,她埋葬了旧的,却获得了新的。就好像没有什么能杀死她,让她失去生机。
在挖好洞将人下葬之前,少女的剪影半跪在地上,将死去的少年扶起来,短暂地拥抱了他。
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拥抱,也是最后一次。
虽然生命中无数被对方慰籍时刻对她而言,比拥抱要更亲密。
他是世界上唯一在乎她,保护她的人,他知道她最隐晦的秘密,了解她短暂一生所经历一切,可又对她一无所知。
两个人那么亲密亲近,又那么陌生遥远。
黎多宝从山坡下来,回到院子,陈泽还没有进去
,似乎专门在那里等她。
他知道自己在做无聊的事,可还是想问:“不带他一起离开这里吗?”
黎多宝沉默了一下,说:“不用。我们会再相见。”表情非常冷静而平淡,也并没有想从他身上得到任何鼓励与肯定,转身进到屋里默默地烧水泡面。
陈泽怔在原地,不知道是自己太老,还是世界太疯狂。
之后两个人没有交谈。
第二天两人都醒得很早,吃了几个小面包喝了一点牛奶之后,便决定分头上路。
陈泽要去信息中心。
他要拆一些零件,进行改装。然后还要去被称为‘大锅’的卫星信号塔取一些东西。
这些事黎多宝帮不上忙。
黎多宝则拿了他的手机,打算照着路明亚在地球上的运动轨迹再重新去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