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这点差异,众人合理推测,病院里的怪物应该是按照某种标准来选择目标的,而季鸫不知怎么的刚好满足了它的标准,所以被盯上了。
“找到了。”
樊鹤眠挥了挥手机。
感谢万能的网络和在废墟里依然有信号的华国移动4G,即使时隔十多年,在有针对性地搜索了关键词之后,她还是找到了一些线索。
“我搜到了十二年前慈济医院的赔偿判决。”
她挥了挥手,将临时抱佛脚找到的信息说给伙伴们听:
“就在那一年之中,医院发生过起码三桩造成人员死亡的意外,分别是灯管砸落、意外坠楼和厕所洗手池溺水……”
樊鹤眠说着,朝角落里的洗手池瞥了一眼,就像看着什么噬人的怪物一样,“新闻里说,受害者都是十几岁的男孩子。”
她又将目光转向季鸫,“我想,这就是你被盯上的原因。”
是的,这就很清楚明了。
当年发生在医院的意外,十有八九都是刚才袭击季鸫的东西所为,而他们被“选中”的原因,是因为受害者都是年轻的男孩子,或许还有某种外貌上的特征。
当年的网络保密信息还没有那么完善,樊鹤眠甚至还搜到了其中两人的赔偿判决书详情,从而得知了那两个男孩儿的真实姓名。
樊鹿鸣看着判决书,摸了摸下巴:
“不知道病案室里面的病历有没有搬走……”
他想了想:
“如果我们能找到受害人的共通点的话,或许可以借此锁定‘犯人’的身份?”
言下之意,就是他想去病案室里翻病历了。
“等一等,这可是怪谈故事的世界,你以为是推理小说吗?”
莫天根对樊鹿鸣这等缺乏效率的做法嗤之以鼻。
“可是杀人的又不是人类,就算你找到了那三个男孩儿曾经让同一个医生或者同一个护士看过病打过针又怎么样?我们还能杀到医生护士家里,看看他们是不是徘徊在医院里的鬼吗?”
“不,我倒是觉得小鹿的提议有些道理。”
身为处境最危险的一个,季鸫只希望能够尽快摆脱这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不过他很清楚,他们现在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最起码,我认为,袭击我的东西肯定会跟这所医院有某种联系才对,所以我们得先找到个大致的方向,确定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他们不知道怪物的真身,自然也想不出解决的方法。而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要是第一天无功而返,拿不到扑克牌的话,那么问题就会变得非常严重了。
其他人一时半会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于是同意了:
“走吧,去病案室看看。”
慈济医院的病案室在住院部的最顶层。
也就是他们必须先要横穿过门诊楼,从一条回廊到达住院部,再爬楼梯上到九楼。
五人说干就干,将季鸫围在最中间,离开了内科门诊,回到候诊大厅,朝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通往住院部的走廊里堆满了杂物,十多年份的积灰,人走在上面,甚至能看到灰尘被气流惊动而扬起的轨迹。
这一段路上的灯管几乎坏的坏、卸的卸,只剩中间唯一的一根,还在坚强的给他们这群不速之客提供照明。
在众人踏上这条走廊的时候,季鸫还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确认过,除了他们五个之外,前后左右都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然而当他们走到照明最暗的地方时,变故还是突然发生了。
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几人头顶上的一块天花吊顶,毫无预兆地突然砸落了下来。
好在众人的反应速度都很快,在天花板砸落的瞬间,每个人都条件反射的朝着各个方向跳开。
季鸫采用的方法,是一个后跳,然后抱头接连滚了两圈。
下一秒,板子“咣当”一声砸在了他的脚边,险险只差了半只手掌的距离。
他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
“怎么样,大家没事吧?”
季小鸟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问道。
任渐默和莫天根两人避得及时,连摔都没摔一下。
樊鹤眠樊鹿鸣两姐弟抱成一团,滚到一边,形容比较狼狈。
姐姐还不小心撞到了堆在走廊里的杂物,背部磕青了一块,虽然有点儿疼,不过不至于影响行动。
就在众人互报平安的时候,意外却再度发生了。
毫无预兆的,季鸫只觉得脖子一紧,就好像一双手从后方勒住了他的喉咙一般,差点儿将他喉管里的空气全都挤了出去。
他一秒,他双脚悬空,整个人拔地而起,“嗖”一下朝着天花板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