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任渐默清了清嗓子,“你充好电了吗?”
季鸫一激灵,立刻从魂游天外的状态中醒过神来,“充、充好了!”
他将自己怼进插座里的手指拔了出来,一边用手撸着自己炸成了鸟窝的头毛,一边朝书桌的方向快步走来。
“你你你的资料,搜集好了吗?”
“嗯。”
任渐默答应着,手搭上桌面,作势要起身把椅子让给季鸫,“你过来这儿看看。”
“不不不!”
季鸫连忙急奔两步,将任渐默摁回到椅子上,“我站着看就行。”
也许是第一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在季小鸟同学看来,任大美人儿哪怕再厉害,战斗力一个能顶他们一群,也是个身体虚弱的病美人,是需要时时呵护、处处照顾的。
相反的,他自己则是个身壮如牛的体育生,整整十年没得过感冒,耐磨耐艹得很,自然不能占了人家的座儿。
任渐默不知季鸫那奇怪的大男子主义心思,不过看他一脸不容置疑的坚定表情,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身体很自然地往一侧让了让,分出一半的视角,让对方看得更舒服一些。
季鸫心中一动,忍住耳尖的热度,一脸淡定地伸手环过椅背,胳膊虚虚地揽在任渐默的肩膀上,弯腰凑了过去。
他咽了口唾沫,“你说,我听着呢。”
此时他离任渐默的脸很近,只要微微垂下视线,就能看到任大美人儿白皙的耳廓、额角的长发与轮廓精致的侧脸。
若是他的胆量再大一些,脑袋一偏,就能在心上人的脸颊上亲一口了。
只可惜,季小鸟同学根本不敢如此孟浪。
他也就只敢在心里YY了那么两秒钟,然后连忙抖擞精神,认真地听任渐默跟他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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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点。
“他们出门了。”
樊鹿鸣将窗帘拉开一条缝,观察着对面那栋别墅的情况。
蓝组那边,两台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别墅,上了马路以后,分别朝着两个方向驶去。
“好,那么我们也走吧。”
季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的身上穿的是一件菱格状的套头针织毛衣,颇有英伦学院风范,配上一头软软的小卷毛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乖得要命的高中生一样。
事实上,不止是季鸫,另外四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最外一层穿的都是套头的衣服。
“好,走吧。”
樊鹤眠随手拿起一个深棕色的大发夹,将自己耷拉到腮边的刘海夹了起来,“加油!”
“等等。”
任渐默叫住了樊家姐姐,从兜里摸出那台巴掌大的血统鉴定机,将它递给了姑娘,“来,抽一颗。”
早在几人成为同伴的时候,他们就互相坦诚过手上有什么收藏品,所以樊鹤眠知道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只是从来没机会用到过。
这时,骤然见到这东西,樊鹤眠还是感到了一丝紧张。
其实她自问自己的运气一向很不错,以前玩手游氪金抽卡什么的,虽然不算欧到突破天际,但也是抽五六次十连就能出一次SSR双黄蛋的水准。
不过以前鉴血统只是为了娱乐,而这一回,攸关的可是他们精心准备已久的计划能否顺利,重要程度压根儿不在一个概念上。
樊鹤眠挽起左手的衣袖,然后抽出一把常备的小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深深地划了一道。
鲜血从伤口处涌出,连成一线,滴落在了小小的扭蛋机上。
但血迹并没有在机器的表面停留哪怕一秒。
就好像有一块看不见的海绵将它们完全吸了进去一般,血滴瞬间消失无踪,整台机器依然干干净净。
“差不多了。”
樊鹿鸣心疼地捂住姐姐受伤的手腕,用异能给她治愈伤口。
“好,我要开始抽了。”
樊鹤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拉动了迷你扭蛋机上的拉杆。
“骨碌碌碌。”
红蓝二色的小珠子在机器里飞速旋转,大约三秒钟之后,一颗红色的小珠子从出口处滚了下来,落进了樊鹤眠手中,随即化成了一缕红色的烟气。
“Yes!!”
樊鹿鸣和莫天根一同欢呼起来,樊鹤眠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中用力握了握拳。
如此,万事皆备。
五人打开门,鱼贯走出了别墅。
季鸫他们所有人都上了同一辆车子,负责开车的是莫天根。
车子驶出别墅区,朝城南开去。
他们的目的地是跨江大桥东面的历史博物馆。
“我们现在先去博物馆,一定要在凌晨四点前拿到‘3’这张牌。”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季鸫回过头,朝后座的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