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周耀冷声“哼”了一下,“细节,跟我说细节。我要知道周烨谋杀先皇的细节。”
靳东凯低声对周耀说,“哦,这事儿,也是皇上特意让我来告诉你的,刚才跟你蘑菇,把正事儿都忘了。先皇的毒,确实是他做的,不麻烦,这一株曼陀罗,是他十六岁的时候,在宫里种下的,就在他的皇子寝殿里,一起种下的,还有一株甘草。十八岁,他封王出府了,他便让太监每日白天都把甘草搬到先皇的烟波殿,冯海其实不知道曼陀罗能杀人,但是皇上跟他说,白日把甘草搬进去,对先皇的肺有好处,冯海对先皇忠心耿耿,自然也就照做了,其实,这事儿,根本和冯海没有关系。皇上知道“几事不密则成害处”,连这个太监都没有告诉。皇上熟读医术,知道什么东西杀人最好使,至于花盆儿,你这种猪脑子都能想到的事情,皇上如何会想不到。又至于苏媚儿么,她不过是一剂药,用来引你上钩的药,当然了,也为了老朱家除去了这一害,毕竟皇上还得讨好贵妃娘娘么。现在,你明白了么?”
说完,靳东凯便从腰间掏出三尺白绫,“大皇子,该上路了。”
周耀的脸,马上变得惨白惨白的。
他又哪里是靳东凯的对手,即使不想上路,靳东凯也让他上路了。
脖颈被吊断以前,他说了一句,“周烨,你好狠!你此生,注定什么都没有。”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说完,靳东凯推了周耀一把,他的身子,便吊在白绫上晃荡开了。
周耀就这样死了。
从此世上便都没有显王这个人了。
第二日,便传来,显王的王妃自杀的消息。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显王周耀和苏媚儿的事情搞得沸沸扬扬,她没脸了,而且她也知道,显王死了,皇上下一步就会对付她,她一个妇道人家,受不了这般的侮辱,抹脖子自杀了。
幸亏还没有子嗣。
死了的人,都不体面地死了。
活着的人,活得更不体面。
十月的天,苏媚儿穿着单薄的衣衫,脖子上挂着破鞋,跌跌撞撞地行走在街上。
这破鞋,她倒是想摘下来,但是,她身后的侍卫不让啊。
皇上命令,把苏媚儿送去她该去的地方,一路上,破鞋都不能摘下来。
一路上,众人摔臭鸡蛋,臭菜到了她的身上,说的话那个难听哦,“啧啧啧,瞧瞧这妖媚的身材,一看就是个能勾引男人的,破鞋,呸。”
朝着苏媚儿的方向淬了一口。
“听说刚刚入宫,便整日让皇上去她的寝殿,皇上不去,她那里便痒了,你猜猜她的胆子有多大,竟敢勾引皇帝的亲兄弟。这张脸哦,别要了。还听说啊,皇上纳她为妃之前,她就已经嫁过人家了,嫁的就是天下第一楼的老板,可她啊,嫌弃人家年老色衰,皇上年轻英俊,我呸,皇上年轻英俊,岂会看上你这个勾引人的骚货。”
……
一路上,众人骂得那个难听啊。
苏媚儿作为一个村里穷得叮当响的佃户的女儿,这下子,是彻底红了。
黑红黑红的。
京城皆知的浪荡。
京城里她也不认识人啊,她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昔日在第一楼赚的钱,她认为和皇宫里的荣华比起来,什么都不算,甩给老朱了。
现在,她后悔了。
她连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
想了想,她还是要去第一楼。
她身边有一众看热闹的人跟着,都想看看这个女人要去哪。
现在,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第一楼的门口。
却不想,苏媚儿进了第一楼,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朱广深推着的杜如兰。
杜如兰冷眼看她,看到她脖子上的破鞋。
“不都跟朝仁和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第一楼的产业,你也已经给了朝仁了。”杜如兰冷声说到。
“死老太婆!”苏媚儿接着就要飞起一脚,踢杜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