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云克邪却说:“今后都不要外出,安安心心跟在我身边,只管修炼圆圆大王传授给你的神通妖术。”
“我有几个徒儿在栖侠洞,要回去安置一番。”袁河抬了抬左脚:“我有金遁靴护身,瞬移到栖侠洞不过是眨眼之间,来回用不了多长时间。”
云克邪沉吟起来,金乌王前去拆取龙门牌坊,龙吸阵一时半刻布置不出来,等到法阵建成,再约束袁河的行为也不迟,便点头同意。
随手抛给袁河一块银玉:“如果途中遇见危险,捏碎这玉符,我会即刻赶到你身边,切记快去快回!”
袁河拱手告退。
下了望梅山,他反反复复回忆与云克邪的对话,总感觉这头修罗尸的身份诡异难测,不应该信任,但他偏偏找不出任何怀疑的破绽。
“不管此妖与圆圆老祖如何认识、接触、托付,他身怀逆古血脉,寻求避祭之法肯定是真实的,这点毋庸置疑。”
袁河决定先把云克邪抛之脑后,在祭杀日降临前,暂时不用防备他,搞清号角入微的秘密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大河里阴霾密布,局势险恶。
栖侠洞却一派祥和,虾蚌两族欢乐嬉游,陶醉于自然的涓涓细流。
袁小青躺在栖侠宫外的道场上,抱着一坛猴儿酒,醉醺醺的喝着,老师离家这些天,他不知宿醉了多少次。
六年前他开始学酿酒,手艺是越发纯熟,但他偶尔才敢馋下嘴,因为老师在家盯着,他不敢偷喝太多,如今没了约束,胆子开始变大。
“青弟,你还是到山底洞府睡大觉罢,万一老师突然回来,看见你烂醉如泥,又要处罚你。”朱九戒忽闪蚌壳,在一旁劝说,其实他也馋酒,但老师叮嘱他不敢忘,隔三差五从山底溜上来,他已经是小心翼翼了。
“如果老师回来,孩儿们肯定先蹦跶,俺听见动静就去迎接,他逮不到俺,逮不到!”袁小青打着酒嗝:“大师兄,二师姐都干什么去了?”
“老师离开前,把鳄贼与鲛贼带走,洞外没了巡逻,他们都去看门。”朱九戒很纳闷,老师每次离家前,总让他老老实实潜藏山底,从不给他分派任务,这般特殊照顾,让他过意不去,和袁小青商量:“要不,咱也去巡逻?”
“你有什么本事巡逻?”袁小青嘲笑他:“你不添麻烦已经谢天谢地啦,不然老师为什么让俺保护你?”
朱九戒被伤了自尊,气呼呼的说:“等老师回来,我一定求他传授我妖法,等我练会了打杀人贼的神通,咱们可以打擂比武,看看是我保护你,还是你保护我……唉,青弟,你怎么现在就动手?胜之不武啊!快住手,为兄和你闹着玩呢……”
袁小青蹿起来,朝他蚌壳上猛拍,他顺着道场躲躲闪闪。
闹了一会儿,忽感一阵激风刮来,搅的他们险些栽倒,慌忙扭头一看,见袁河已经立在栖侠宫的大门外。
“啊,老师!”袁小青大喜,一步跳到跟前:“你怎么凭空就冒出来了?能不能把这神通传授给孩儿?”
弟子也想学!朱九戒在心里这么说,却是没敢张口。
袁河嗅到他们身上的酒气,但一想到他们有可能死在大祭下,便放任未管,只朝朱九戒挥挥手:“去把你师兄师姐全都叫回来。”
朱九戒领命去办。
袁河盘坐下来,问袁小青:“当年那根号角,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袁小青只说是在一处野鬼扎堆的峡谷内寻到了号角,至于具体位置,袁河当时并没有细问。
“孩儿自幼长在积雷大泽,泽外的天地一概不认识,只知道那是一座峡谷,却不清楚叫甚名谁!当时孩儿刚和青姐姐分别,她见多识广,应该认得!”
“峡谷附近可有什么奇特标志吗?”
“标志?最大的标志就是破破烂烂!峡谷外的山峰奇形怪状,要么少了山头,要么断了山腰,要么直接倒塌,像是有谁在那里打斗过,孩儿记得回去的路,如果老师你真想去找,孩儿保准找的到!”
袁河听了不再追问,自顾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