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猴,你惨啦!”长髯老者隔着一座悬浮山偷窥了这一战,他一见金袍青年被杀,急匆匆飞到附近:
“金灯国的皇子闻名东涯,都是为月蛮山镇山之宝培养的继承人,你不知道杀他的代价有多大吗?这会连累你们猴族猿族,被金灯国大军血洗的!”
“只须杀了你!”袁河盯着长髯老者:“金灯国就不会知道谁是凶手!”
“杀我?先不要着急!”长髯老者怔了一下,指指他头顶:“你已经中了弯月咒!这是弯月灯笼替皇子演化的诅咒,谁杀皇子,谁就要中咒,如果无花六殿中有皇子的亲属在,感应到咒语,那么不消片刻,就有天外蛮箭飞过来咒杀你,你还是设法自保罢!”
袁河抬头一看,果真悬浮一道弯月虚影。
同一时间,妖灵殿的一具巨狼头颅上,另一位金袍男修负手站立,恨声说道:“竟敢杀我七弟,千万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让你全族都后悔投胎到世上!”
他跟前盘膝坐着一位女修,头顶旋转两盏金灯,手中握着一具血色雕像,这雕像的样貌与袁河所杀的皇子一模一样,上面开裂三道月痕,这女修阴冷着脸:
“杀七弟的凶手有三个,我先用‘双灯四箭咒’打他们一次,看看能否一击灭杀,如果不能,咱们再顺着无花宫逐一寻找,弯月血咒要持续三日才会溃散,只要他们不离开无花宫,早晚要被揪出来!”
说完摇动手指,头上金灯爆闪灵光,结出三根箭影,凌空一坠,闷头扎进血色雕像的月痕之中。 祭台上。
霍残红与白天薇的头顶同样凝聚了弯月血影,三妖共同主持祭祀,金灯皇子不是死于袁河之手,而是毙命在祭阵当中,所以他的诅咒把三妖尽数附身。
“不好!我们中了法咒!”
“法咒?什么法咒?”
“我们祭杀了一个蛮贼里的贵族,死后在报复我们!这咒语本身没有攻击力,却能给其他蛮贼指引方位,对我们隔空施法!”白天薇声音颤抖,这显然是紧张所致,她慌忙从猿发中抽出一根发簪:
“如果施法者是金丹期修士,我们绝难抵挡住,你有什么防身宝物,快些驱使起来,不要有任何保留。”
霍残红见她这般如临大敌,心知事态严重,忙问:“袁大哥会不会被蛮贼攻击?”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白天薇觉得这女妖缺心眼,催道:“攻击随时会降临我们头上,你快点想法自保!”
霍残红这才托出了海珊玉璧,结出一层蓝光护住肉身,一边自言自语:“假如袁大哥也中了法咒,他也会惦记我们,顷刻间就会返回来,给我们护法,只要他过来,蛮贼奈何不了我们!”
“来不及了!”白天薇惊叫一声,头顶的弯月血影涌现一层红晕。
咔咔啪啪,开始外溅混乱气流。
呼!
两支血箭穿透弯月,携着阵阵啸音,垂扎她们的天灵盖。
待到攻势来袭,霍残红才明白咒语的可怕,那血箭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炼制,竟然一击把体外蓝光震出裂痕,很快就要破碎溃散,她被迫切断与都天血画的联系,妖力全部使出,注入海珊玉璧。
镶在璧上的鲛泪立时闪起莹莹之芒,扩散一股灵波之力,似乎克制了血箭,致使它晃晃抖抖,失去了攻击方向,开始绕空打转。
她有异宝护身,有惊无险化解了这一波攻势,白天薇却不同,她的发簪威能不够,无法阻止血箭压迫,眼瞅着就要大难临头,她瞥了霍残红一眼,见这女妖安稳无忧,急着喊:“霍姐姐,我挡不住了!”
“不要怕,我使玉璧助你!”霍残红有心帮忙,但她抵御一支灵箭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分散法力,非但护不住自己,也救不了白天薇,便说:“你再坚持几息时间,我马上就能碎了这血箭。”
她强蓄妖力,加快施法,血箭咯咯脆响,已经显露裂痕。
白天薇却坚持不了,旋即摸出一根灵羽状的法器。
这法器一经她驱使,她与霍残红的肉身忽然对调了方位,那支残破血箭到了她头上,又被她用发簪一撞,两宝玉石俱焚,溃为一团灵雾消失无踪,危机就此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