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些宝物大致浏览一遍,即开始枯坐了。
连续坐了五六天,终于把巴髯客从泉井内等出来:“怎么样巴髯道友,有线索吗?”
袁河主要是为了露水红鱼,巴髯客在乎的则是李敬之与白弗,他苦苦摇头:“老道也没有任何发现,自从入了井中,老道下潜了几百丈深度,方圆寻找一个遍,弟妹的神魂牌半点动静没有显示,什么也感应不到。”
“那他们的神魂牌碎裂了吗?”袁河又问,如果连神魂牌也搜查不到,那木鱼恐怕再难寻回。
“倒是没有,他们暂时还活着。”巴髯客一脸忧心:“如果真如袁道友所说,他们被那木鱼抓走,想必会被镇入鱼孔内,就如那具金身罗汉般,连罗汉都被镇压至死,他们区区金丹期修为,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你不用太过担心。”袁河宽慰一句:“早前与素慧斗法,曾听她讲过,金戈族之所以被木鱼镇住,起因是佛门的正统之争,那木鱼与李道友没有仇恨,应该不会难为他们,是场机缘也未必呢。”
说着话,袁河取出金身罗汉的一件玉简,问道:“巴髯道友对此族的文字熟悉吗?”
巴髯客点点头:“老道以前见过这种文字,曾经请教过同道,袁道友,这尊金身罗汉留下的传承相当不俗,他留下的佛术玄妙异常,如果你有兴趣的话,老道愿意替你译解出来。”
“我对其族神通极有兴趣,还请巴髯道友辛苦一下,把这一批功法尽数译一遍,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并不着急。”袁河一听,立刻邀请他出手帮忙,也知他此刻心情不佳,并没有催促时间。 其实无须袁河催促,巴髯客也会尽出全力。
在泉下的几天,巴髯客意识到神魂牌没有效果,开始考虑捕捉露水红鱼的其它办法,但他能力有限,单独无法完成,必须袁河配合才行。
况且即使感应到露水红鱼,他也未必能把李敬之夫妇解救出来。
出于这个缘故,当袁河问起金身罗汉的传承时,他主动提出替袁河译解佛法,目的并不单纯,这些佛法中藏有寻找李敬之夫妇的办法。
“袁道友你该知道,积雷西泽遍布各种遗址,其中有一批是佛修遗留,曾经就现世过有关金戈族的佛文,但此族极为罕见,老道碰巧遇过一次,本来解不出佛文来历,是一位从金灯蛮国流亡而来的同道辨认出了这种佛文,继而被老道掌握。”
巴髯客当年学习金戈文是为了破解一座佛门法阵,当时并不知道‘金戈’之名,因为那位蛮修只说这是一种上古异文。
世间的文字本就千奇百怪,妖族也有特有的妖文,但因为人族道门势力庞大,导致他们的道文通行天下,所有族群都在研修,也只有在解密一些特定法阵、宝器、图录时,才会专门学习新文字。
袁河以星月炼掉素慧尼姑,早就搜查了神魂信息,此修身为金戈族人,照样不曾掌握本族文字,她不像巫凰族仍有部落存在,除了生养她的父母,她几乎是孤家寡人,这一族群早就同化于东涯洲的人族,丧失了本族的文字传承,她所修炼的金戈秘术全是口头传教,她所获悉的金戈族情况,比不上月蛮人珍藏的上古典籍。
她也是为了追寻自己的根脚来历,才在探险途中偶然找到露水红鱼,故而她并不清楚鱼中罗汉的底细,仅仅慕名称呼为‘金戈族的老祖’。
为了研究金戈文字,袁河与巴髯客在地洪泉开辟了一座临时洞府,他们以入微之身暂居此地,泉井也被一块藏匿,即使碰上外来者,也干扰不到他们。
修士俱有大神通,领悟力非凡,学习速度相当快速。
巴髯客一边译解金戈经文,一边给袁河传教,数日下来,袁河已经领悟了七七八八。
“这尊金身罗汉珍藏的佛法共有十六卷,开卷全有相同的注解,非其族佛血掌握不了真谛。”
这意思是在说,金戈法术必须金戈族才能融会贯通,外族虽然也能修炼,威力却要大打折扣。
像是《火舞金睛》,金身罗汉留下了完整心法,袁河明知这种法目威力强横,却因为缺少金戈族的金瞳,即使他勉强把灵火聚在眼眶,并释放出来,也是有形无质,不如普通法目更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