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貂一脸呆愣,心想‘小青’难道是青师叔,但师叔为什么要杀师祖?
巴髯客也在一旁叫苦,他还指望着袁河炼成金戈浮屠,把李敬之与白弗找出来,可是袁河像是遭了什么大劫难,马上要被某位强者追杀,一旦袁河听从这头女飞僵的建议,逃入深海不再归来,那他该怎么办?
“师尊最后说。”庞敏仍在转述:
“‘白城老祖认为胜算在那修士与小青身上,袁师,老身觉得你才是唯一胜算!如果他们在你逃入深海前回归,并得知你的消息,肯定会施法拦截,一旦你被这法术困住,须第一时间献祭猿血,以血署名!到时老身自会前来寻你!’”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庞敏道:“袁师,师尊也叮嘱了属下,倘若你被法术困住,也让属下洒血署名!无论是谁跟在袁师你身边,都要这么做,否则必死无疑!”
说到这里,她不再发声,开始全神贯注遁行。
释心颜的交待她已经尽数透露,如果袁河对此有怀疑,让她停止赶路,她也会照办,毕竟这些只是她师尊释心颜的建议,最终如何决断,仍是袁河自己做主。
如此过了两日,袁河未发一言,他无从分析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先到海边避难,总归是安全一些,毕竟远离了是非之地。
谁知就在这时候,释心颜预判的施法忽然降临了。
“不好了袁师,我的妖力使不出来!”庞敏骤然大叫,有股无形之力笼罩身上,非但妖力尽失,就连肉身也已经不受控制,开始火速爬升。
她翅上的袁河与巴髯客全都遭遇了相同的镇禁,随着她冲上云巅。 这是正午时分。
碧空如同洗过一样明净。
袁河穿透青腾山的冲天绿云,扶摇直上,掠入浩瀚晴空。
到了绿云之巅,惊骇望见,一座纯青色屋顶竟然当空漂浮,这屋顶横亘了不知多少里,几乎把半座山脉笼罩在内,但其时隐时显,似乎仍在演化。
“这是什么东西?”
随着呐喊声,他们被摄到屋顶上,此时已经远眺不到屋顶全貌,仅仅一片灵瓦就有数里面积,他们就仿佛站在了一座大平台。
不等他们缓过神,双脚忽然下陷,穿透了屋顶,掉进了‘房间’内,这房间空无一物,地板、房顶、墙壁全是绿云凝结而成。
他们刚刚站到房间的绿地上,摄力便从身上消失。
肉身可以活动自如,法力也全部恢复。
这一幕威势滔天,一看就是远古神禁被触发,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祭血署名!”
早前飞行途中,他们真血被锁住,现在才可以献祭,他们没有半点犹豫,面对这等天罚般的神威,犹豫片刻恐怕就要陨亡在此。
袁河吐出一口真血,刚把‘袁河’两字凝出来,额前的号角处忽然传来一股钻心疼痛,似乎有谁在捏着号角,试图把号角从他天灵盖上拔出来。
但号角被他祭炼两百年,早就入骨生根,想拔角必须先行抹杀他。
胶着了片刻,角上奇力忽又消退,放弃了‘拔’,转而从角上‘吸’气。
‘呼!’
一根绿色气柱从袁河头上蹿起,直冲房顶的气壁,并融汇为一,角上的雷元芝受了气柱冲击,应时反弹而出,化作幼童摔在一旁,它鲤鱼打挺爬起来,吓的直打哆嗦。
这变故发生在瞬息间,庞敏、巴髯客只顾着祭血署名,并没有注意到袁河,等他们把名字结出来,才看见袁河头顶的古怪一幕。
小白貂修为最弱,此时才把真血吐出,以为袁河中了什么暗算,急着喊:“师祖,你的头怎么了?”
“不碍事!”其实袁河经历了一场生死劫,若非他以化缘参祭炼号角,绝对躲不过去,但也因祸得福,他的号角妖气冲入房顶时,已经与整座屋子产生感应,让他捕捉到一些秘密。
原本入屋就要祭血署名,但号角的异变推延了屋中杀机。
袁河此刻已经没有紧迫感,对小白貂说:“且把名字凝出来,你是师祖座下二代弟子,当以钟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