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在贝叶岛听闻过妖怪传说,也知这世间有超凡仙士。”袁河随意回着话:“李小施主的父母敢去寻找成精的药草,想必是得道仙人了罢。”
一边去问袁芝:“露水红鱼与雷元槌联合使用,除了‘惊蛰雷音’,还有其它神通吗?”
袁芝传音道:“须把红鱼拿到手,等小婢研究后才能搞清楚!老爷,既然红鱼在这小姑娘身上,直接取出来就是,何必与她们废话?”
袁河不会这么做:“红鱼被宏愿寺的大和尚封印在她体内,只要动一动红鱼,就会被那些和尚感应到,我不能打草惊蛇,再说这女娃有可能是李敬之与白弗的闺女。”
“闺女?”袁芝生来就无父无母,不理解血脉亲情,哼道:“小婢记得,当年巴髯老道去无花宫寻宝,与老爷你碰见,就是因为李敬之与白弗受了重伤,如今与他们俩重逢,这怎么连闺女也受伤了,他们一家是不是专门等着老爷你来救啊?”
她认为很稀奇,也觉得李敬之与白弗太没用,每次遇上老爷,都要找老爷来救命。
袁河暗笑一声,这一家人确实有点倒霉了。
他殊不知,李婵娟正是因为他才中了致命咒术。
那白芷兰感应不到传音波动,仍在闲逸的自说自话:“算不上仙人,只是求仙者!和尚,你实话对我讲,你不远万里从贝叶岛赶来这里,口口声声是要去永安城的金禅寺求取真经,你到底是拜佛呢,还是想求长生法门?”
袁河模凌两可:“只要拜到真佛,亦可见长生。”
白芷兰摇了摇头:“此言颇有些圆滑,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问题,但婵儿既然应承了你,等从永安城回来,你想跟着我们前往宏愿寺朝佛,我不会反对!那金禅寺里净是一些愚鲁和尚,念的也是凡法俗经,宏愿寺里却有真经与真佛,不过你能不能拜入寺门,全看你慧根够不够,我只引荐,不会给你说情……”
她讲到这里,岸边忽起一阵梵音,念了几声佛咒,又传来一阵郎朗男音:“金禅净俗经,宏愿有真佛?女施主,你不辨是非诋毁我寺清誉,不怕业报降身吗?”
此时小船已经行至梅山渡口,这附近的山林已经增多,男音是从东岸传来,白芷兰已经捕捉到声音源头,心知对方修为强不了她多少,但李婵娟在侧,她不想招惹麻烦,拱手作了个揖:“小女子口无遮拦,确实不该非议外派佛法,还望大师见谅。”
“见谅?”那男音淡然一笑:“区区几句言语,老衲不会放在心上,但宏愿门徒不是第一次冒犯金禅佛院,你即说金禅无真经,老衲说不得就要请你走一趟,在我佛跟前仔细看一看。”
这是不想善罢甘休了。
白芷兰觉得很奇怪,她只不过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这不速之客为什么依依不饶?难道不是为了她而来? 白芷兰心知李婵娟体内藏有一柄封真灵宝,担忧对方是为劫掠而来,但这灵宝被宏愿寺的大威尊者亲自施法,别说金丹期僧士,就算朝元老怪也绝对感应不到。
她着实弄不清对方用意。
扭头瞥向岸边,见一黄袍老僧已经从林中走出,踏水而行,一步步逼近小船。
此僧左手竖着一根锡杖,杖顶呈塔婆形,镶垂四五枚金环,相互撞击,叮叮砰砰,有节奏的爆发脆响。
“荡魂音!”白芷兰眉毛一挑,怒斥道:“好一个包藏祸心的秃驴,明知船上有幼童,你还出此毒法,算个哪门子佛士!”
她袖口一抖,抛出一柄铜铃,定在黄袍老僧前方,铃声随之摇动,压制了杖音。
这两股法音捉对交锋,音波直劈河面,把船体冲击的摇晃不止,李婵娟随之转醒,见师姐与人斗法,自是大惊,却不敢多问,紧张的攥着掌心,观摩战况。
那黄袍老僧冷视法铃,额前忽然开启一道竖目,火光顷刻凝结于目中,呼!地射飞一条火线,在铃身上轻轻一缠,便已经焚化为铜粉。
他持杖继续前行,边走边道:“宏愿寺众,逆我佛久矣,不论长幼,皆当忏悔,度化皈依。”
白芷兰听到这番话,猛的想起宏愿寺底细,这寺院朝拜的佛陀与金戈佛国非是一家,自立派一刻起,就被金戈佛修视为异端,每隔几百年必会光临寺门,斗论佛法,屡次三番想要降服宏愿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