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受了一位妖族前辈所赐!”古鼎老道恭顺着回答:“他法号向阳子,避隐于东莱岛的大雄法坛里!我祖居东莱,本是一介无名小卒,两百余年携带我的虫奴皓齿蚁在大雄残殿探险,无意间闯入法坛,从而被向阳子前辈看中,赐下一柄霓光鼎与一套《千机锁》!我依仗这两宝闯出了威名,同道们见我擅长御鼎,便以古鼎称呼我,我的本名反而早就被遗忘了!”
古鼎老道说话间,频频关注着蜂巢。
袁河把他囚禁于此,显然是为了那数万头光虫。
这些虫子被他常年使用真血豢养,人死虫亡,因此袁河暂时不会杀他,但假如虫躯血印全部被破解,难保袁河不会对他痛下杀手。
人为刀俎,他是鱼肉。
该要如何做,才能求得一线生机呢?
蜂巢解除血印需要时间,没有三五个月不会成功,这期间他不会有性命之忧,须得找出一个活命办法。
想到这里,他张口吐出一张淡金丝绢:“这是一片袈裟残衣,由向阳子前辈所赐,上面记载了《千机锁》的要诀,修成之后可以驱使霓光鼎,感应光虫巢穴,并以虫群布置七虫七光锁!”
袁河旋即摄来,粗略看上一遍,霓光鼎与《千机锁》实是一套养虫与驱虫的配套之宝,霓光鼎可以感应世间所有光属虫类,每养出一个虫族,就能布出一道光锁,《千机锁》的终极威能有千虫千光之多。
但这法门完全是围绕光虫展开,养虫耗时耗力不说,还容易遭到克制,袁河已经有了蜂巢驱虫,其实看不上这两宝。
他只会拿霓光鼎收集修炼‘圆月重光’的十八种光属妖血,并不会把《千机锁》当作主修功法。
“那位前辈是何根脚?”
“真实根脚我也不知!他每次见我,都显化一道熊掌灵影,我便猜测他是妖族!有次我曾问他,这熊掌是何来历,他只说:‘这是本座的大雄法身’!”
“他是妖,你是人,凭什么会被他传授衣钵?”
“他说与我有缘!当时初见他,我并不信任他,但他传我宝鼎与真法却并无所图,一不做要挟,二不提条件,我便兢兢业业替他卖命了两百年!”
袁河瞥了一眼李敬之:“这位前辈既然无私助你修行,你为何要拉拢李居士,前去对付他?”
古鼎老道牵强发笑:“我承认这是出于私利!但他守着一堆大宝藏,里边有蜉寿桃,还有传说中能立地成仙的蝣岁杏,封真灵宝甚至都不算宝贝,即使道友你去见了他,也一定起贪心!”
这是一个真小人。
李敬之听罢摇摇头,白弗怒斥一声:“厚颜无耻!”
袁河却另有看法:“你需要联手李居士,才敢对他出手,他修为想必远远强过你!他为什么要让你替他办差,难道他被困了吗?”
“他是被镇压在了大雄法坛内!”古鼎老道说:“必须收集月蓬五祖的真血,才能破开法坛,助他脱困,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把霓光鼎与雷元槌赐给我!许是担心我携宝私逃,他故意把大宝藏显露出来,吊着我胃口,好吸引我替他卖命!”
他也果然上钩了。
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已经有了雷元槌,但还惦记着大雄法坛的其它宝贝,于是反复前去拜见,只为多捞一点好处。
“那他不怕你走失他的消息,从而导致他深陷危局?”
“他一点不怕!”古鼎老道叹口气:“他曾当面对我讲,没有五祖血,即使三花境老怪亲临,也打不碎大雄法坛,他虽然被封镇,却自持安稳无忧!况且大雄法坛被方寸识入微,一般修士进不去!”
他并没有把话说完整,就算找到入口,也避不开向阳子的暗算,他与向阳子早有约定,非他闯入大雄法坛,向阳子会即刻动手狙杀!
这位古鼎老道倒豆子一样,把向阳子与大雄法坛的底细原原本本抖出来,不曾欺瞒一句话,因为在他的观念里,是人都有贪心。
“这两百年来,我陆续在外海吕卿岛找到一枚残破马蹄,得了吕祖血,又在玄都境附近的渔骨岛找着一块幽蝠石,得了鬼祖血,后在孤月境的碧波古林找到一颗蚌珠,得了妖祖荷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