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甚么鬼东西!”他登时怪叫,也稍显狂暴,在半空上蹿下颠,似乎是想甩脱剑圈,可惜毫无效果。
袁河身处星笼,单手掐指,驱使剑圈锁困熊掌,但受限于修为,仅能阻断向阳子法力片刻,单凭这十二枚地支剑丸,还无法镇住此獠,甚至重创不了他。
他当即抽身而走,遁到芭蕉扇旁边,他目的是封印阵宝,并非与向阳子殊死拼命,故此他连番遭遇熊掌重击,却一直没有恢复猿躯应敌。
只要让他掌握了月醒阵,到时再对付向阳子,就能轻而易举。
他照旧以‘荒河卦’祭炼芭蕉扇。
前面四件阵宝,掌卦俱都顺利打入顽石之相,途中也未遇什么变故。
但这柄芭蕉扇却另有古怪。
袁河刚刚运转掌卦,勾动扇力,一股梵音忽地响彻耳畔:“吾教为荒,先师六耳,奉月承运,传法乐礼……”
梵音骤起一刻,袁河心神大动,他感应到体内隐隐聚形了一座灵台。
黄岩高窟这一片地界,本来就是东莱佛祖的道场所化,袁河潜入的瓶界也是东莱佛祖所有,月醒阵虽然集合了月蓬五祖的雕像,但布阵者仍旧是东莱佛祖这一位洪荒遗修。
他归寂灭乐之前,在芭蕉扇中留下了一缕佛识,如果在他陨落后,有荒教道统的继承者赶来此间,当可得授他的衣钵。
袁河灵耳捕捉的梵音,正是东莱佛祖的佛法传承,凝为灵台筑就在袁河体内。
这是一场惊险的机缘。
自从袁河研修《金轮佛识》,已经筑成七座灵台,再有一台就能功成圆满,不过在这种险峻环境中,并不适合顿悟秘功。
但是灵台已经显形,袁河没有抗拒的理由,假如错过这场佛缘,他想冲击朝元,不知要苦等多少岁月。
他当即悬抛落星钟,又抬指一点,把袁芝与龙简召唤在侧:“给我护法!”
那向阳子挣扎片刻,察觉到紫蕴剑圈只能干扰他施法,而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伤害,便不再理会,目光再度转向袁河,冷森森的嘀咕:‘这秃驴到底是什么来历,明明只有紫府修为,怎么能施展这般大的法圈神通?’
早前他在步峰老怪手上吃了一回瘪,立马变谨慎。
这次在袁河面前碰壁,他又一次接受教训,不再贴身斗法,准备徘徊在侧,御宝攻击了。 铿!
落星钟浮空荡动,伸涨丈许,把袁河法体罩在其中。
钟外星斗密布,漂浮了数千颗,组成星环,交错流转。
龙简与袁芝盘坐钟顶,凝重打望远处的向阳子,俱在严阵以待。
“这是一尊朝元老怪,修为远胜你我,如果他攻破星环,打到跟前,我拿惊蛰浮屠与他拼命,你带落星钟逃跑,别叫他伤着老爷!”
袁芝掷地有声,看去凛然无畏,但她的这番话,有拍马屁的嫌疑。
龙简暗自苦笑,星环被破之前,老爷肯定提前带着咱们走避,哪里用得着你拼命?
但他也知袁芝秉性单纯,所说之话俱是心中所想,倒也不会认为袁芝是在谄媚讨好。
“即使星环被破,你也不要着急,洞天内的所有星笼,都能被咱们调用,即使耗光耗尽,咱们还有这个宝贝……”龙简托出一张结满霞光的符箓:“此符还能再建一条防线,咱老爷像是在领悟什么秘法,严禁被干扰,咱们要做的是拖延时间,等宝物全部用完,再逃也不迟!”
龙简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尚未渡妖王劫,按说他不具备对垒朝元老怪的资格,但他是落星洞天护法,能够挪移‘满天星罗’的方位,指挥星笼,拦截向阳子的攻势。
自家老爷宝贝多,他这个蝼蚁也能撼大树。
袁芝见他祭出符箓,心里有点吃味:“老爷什么时候把六丁符赐给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龙简赶紧解释:“那时你在婵儿姑娘体内,故而不知!这也不是完整的六丁符,当年在无向冢,老爷为了抵御海怪尸气腐蚀与斑斓孔雀虹禁,先后毁了蛮族灵宝烘炉灯与四枚霜戒,六丁符的符灵也被打散,老爷就把它炼成了一颗星器,再用一次它就要彻底归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