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崇文弄不清这里边的门道:“为什么吾师求情,雨天师就会给面子?”
梅哈儿哈哈一笑:“那位雨天师本来傲气的很,咱国中渡完千二大劫的妖师只有三位,其一是大丞相文天礼,其二是大元帅钱中舟,第三个就是雨天师,梅婠娘娘在她跟前都没有面子,但她幼年遭过大难,全族差点被人贼所屠,幸得清水妖王救了她,她为了报恩,只要有水猿族落难到吾国,她必奉为上宾,而且有求必应!你师到底在哪里,快快带来见本殿……”
话音刚落,附近水波晃了一晃,“殿下你醒了,可喜可贺!”
说袁河,袁河就到。
他其实一直猫在附近,既然梅哈儿认为水猿族的脸面特别大,现身见面也就顺理成章。
梅哈儿往他身上一打量,见他根脚不是覆水猿,多少有点失望,灵耳水猿与清水妖王不是同宗,也不知那位雨天师是否承情,但好歹是头猿猴,总归有作用:“小猿儿,先给本殿讲一讲你的来历,姓甚名谁?寿数几何?你在清水国时,可否见过圆圆大王?”
袁河说:“何止见过,我携带有她的信物,离开故国时大王叮嘱过我,如果到了金乌国,务必去探望雨过庭天师,但我到了贵国,遇上千秋水府打仗,没有机会前去拜府。”
“此话当真?”梅哈儿激动不已:“信物在哪里,快让本殿瞧一瞧!”
袁河翻手托出一枚鲛泪做成的吊坠,却不给他:“殿下,这里非久留之地,那边有一头馋嘴鳄,凶巴巴在喊肚子饿,咱们赶紧离开罢,再迟片刻,鳄嘴就要咬到这里了。”
梅哈儿立时被唬住,再也顾不得信物,伸着蛙头朝外张望:“附近有鳄妖出没?它妖力高不高?”
袁河暗笑,这妖蛙好糊弄:“殿下忘了吗?你追杀人贼到此,曾有斩骨风劫的天象,正是那头鳄妖在渡劫,虽然鳄躯被劫风斩伤,但鳄族嗜血成性,他刚刚苏醒过来,头一件事就是觅食!”
苏醒是真的,却还没有力气觅食,恶不作正病怏怏躺在峡谷里。
“如果是那头鳄妖,不用怕他!刚渡劫的小妖将,鳄牙咬不动本殿,真敢过来,本殿吐一口毒火就能烧烂他的妖皮。”梅哈儿故作镇定,却说:“但是本殿重伤在身,不便与他斗法,咱们快快离去,返回栖侠洞后再作计较。” 这也是袁河的打算,请这位梅哈儿王子到栖侠洞养伤,他夸口要给侠崇文赏赐,就让他给梅婠娘娘说情,求来一个驯养妖奴的的办法,如此再加上双首鬼虫,镇压恶不作就有了双重保险,栖侠洞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他们闲话不多说,当下撤离了枭魂山。
途中梅哈儿想起与人贼的大战,他问袁河:“本殿昏迷期间,你在附近水域里警戒,想必检查过战场,有没有发现人贼的遗物?”
他在惦记夏侯昌那口飞剑,倒不是自己想要,直白对袁河说:“咱们梅婠娘娘刚刚渡过脱壳雷劫,这段时间一直在闭关炼宝,她对练气士的法宝尤其钟爱,早前斗法时,那人贼使了一枚古怪剑丸,若能上贡给娘娘,肯定能讨得她的欢心,到时咱们都有赏赐可拿,却不知是否被毁掉?”
袁河这么回答他:“我确实认真找了一遍,但谢将军与人贼都已经尸骨无存,他们跌落到殿下你喷吐的毒水里,我含着一颗解机蚌珠把马奔将军的遗体拉出来,但那颗蚌珠药效有限,我不敢长期潜入,怕中了梅花妖毒,等殿下你养好了伤,可以自己回来再找,说不定能找到。”
“养好伤再回来,即使剑丸还在,也要被毒水腐烂,上贡给梅婠娘娘也无用了。”梅哈儿甚是遗憾,忍不住大骂:“只怪那贼鳄嘴馋,等本殿养好了伤,非剥了他下锅不可。”
嘀嘀咕咕骂了一路。
直到返回家园,看见了金光闪闪的栖侠宫殿,梅哈儿的心情豁然转好,他甚至顾不得伤势,从山脚一步蹿到山顶道场,瞪大蛙眼打量:“妙!妙!妙!”
仿佛遇上什么泼天大喜,兴冲冲的询问:“这座宫殿是谁主持修建的?”
侠崇文立马炫耀起来:“是吾师单独建造!殿下,吾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别看他妖力不够深厚,却对人界无所不知,那人贼懂的东西,吾师都知之甚详,人贼不懂的东西,吾师也样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