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河珍对他多多益善,无论任何一种宝物,肯定先收入囊中,将来终归会有用处。
这种火爆交易持续了整整两年,期间侠崇文给袁河上贡十余颗云属内丹,却都是妖卒遗骸,对袁河并无用处,他也并不着急,只要猴儿酒一直卖下去,他相信一定能收集到理想宝物。
谁知这个时候,驻扎望梅城的元帅宫妖官从钱阿九手上拿到猴儿酒配方,并从其它水府运来酿酒所需的灵果,他们在城中开了一间酒坊,严重影响栖侠洞的买卖,顾客一路锐减。
袁河考虑过炼制新酒,但既然元帅宫看上贩酒生意,无论他酿出多少种灵酒,都会被元帅宫的妖官抢取豪夺。
此举并不妥当。
收集真血需要另想他法。
随后的日子,他待在栖侠宫内心无旁骛的练功,研究《广寒剑典》、《惊雷臂》的同时,陆续掌握银罡化云蟹、墨云乌贼、落宝云鲨的变化神通。
青黎长河的生活环境,极容易忽视时间的流动。
日夜转换、四季更替、风雨雷电,这些自然规律统统被隔离在大河外边,当真是岁月如梭。
这天梅哈儿过来找袁河叙旧:“自从贤弟你把望梅城建好,六年来竟然没有入城一趟,这边境的破洞到底有什么好处,值得贤弟你如此留恋?”
一句话把袁河说的好像老了许多,六年就仿佛是指缝间的事,如似昨日啊:“栖侠洞破是破了些,胜在安静!兄长难得出城一趟,是不是在给娘娘办差?”
“确实如此,我是水府大总管,小差小事随便交给喽啰们就能办,能让我亲自出面,都是棘手麻烦,哎,城中的妖将有一百多位,用起来都不称心,每次遇上什么事,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贤弟你,你说奇怪不奇怪!”
袁河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寻上门。 袁河给他斟了一杯酒,并不深入打听差事,而是说:“六年前我从钱殿下那里换了一套灵云法阵,她给的墨云内丹炼入阵中,只能克制隐形,护不住栖侠洞,当初我离开望梅城时给你提过,如果遇上云属宝物,派兵给我传个信,你是不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怎么会忘,天天都想一遍!”其实梅哈儿忘的干干净净,当初他随口把这事交代给总管府的小卒子去办,尔后就抛之脑后,再也没能想起来。
此刻听袁河一提,他倒是有急智:“云属宝物较为稀有,望梅城住了几百种水族,没有一种能够吞云吐雾,不过锦绣水府里来了一头陆上妖将,根脚是辟邪霞蚣,他有五六百年的道行,很快就能渡妖师劫,如果贤弟你愿意帮忙办差,我一定让他赠送你云属珍宝,到时炼到云阵里,即使人贼的玄胎修士被霞光照住,也必死无疑。”
袁河颇是意外:“辟邪霞蚣是真虫后裔,这种陆族还没有死绝吗?”
“他要是陨亡,这一族估计就要绝后了!”梅哈儿叹道:“他是从南岸逃来大河,在陆地栖息几百年,硬是没有遇见一头霞蚣族,他随行带了一批旁支子孙,根脚都与他不同。”
“蜈蚣族普遍不识水性,他把孩儿领入大河,该怎么繁衍生存?”袁河非常奇怪这头辟邪霞蚣的做法。
历年以来,但凡有陆上同道逃入大河避难,全是独来独往,像是袁小青与孙铁臂,要么懂得避水神通,要么妖力深厚能在水中存活,往往都不会拖家带口,因为带着陆上小孩儿是一条死路,即使河中开辟有避水空间,环境却不适合繁衍,这是自然法则,况且遇上兵灾,河水随便一淹,这些小孩儿就要死光死净。
虽然上古年间有一批陆族,强行进化为水族,但那是根脚超凡的妖族,而且至少要经历几百年的适应。
梅哈儿旋即给袁河解了疑惑:“这些蜈蚣不是前来定居,他们准备横渡大河,到北岸寻找妖域!这次一共来了六族,有三头妖将带领,辟邪霞蚣是大统领,白霜狐是二统领,黄风鼠是三统领,上个月他们从南岸渝国的千轮崖跳入大河,穿过边荒水域后被锦绣水府的刑官发现,把他们带往师宫觐见李天师。”
金乌国西边有三座水府,龙门靠着北岸,锦绣靠着南岸,中间夹着一半望梅水域,另一半与枭魂山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