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乔昳没事绝不会提前先走,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当他回到自己房间,发现灯也没开,空荡荡的。
乔昳不在,这也就更让他坚定了一定是有事发生,毕竟最近他俩每天都睡在一起,当然只是纯睡觉不耍流氓的那种——
因此他怀揣着忐忑地内心。
在隔壁门外轻轻敲了下。
咚咚——
没有反应。
李钟郴继而又敲了敲:“乔昳?”
里边还是没人回答他。
“……”李钟郴这下坐立难安,他这就上个洗手间的功夫,还能把对象给丢了?他就不信了。
他锲而不舍地站在门外。
一个人念叨着:“你怎么不等我就先回来了,困了想先睡了?没关系,开个门咱俩说个晚安,我就放你睡了。”
里边还是没声儿。
但李钟郴知道对方肯定能听到:“这破门的隔音效果有多差,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下去吵到其他人就不好了,宝贝,给我开个门?”
估计是那句“隔音效果差”起到了功效。
没一会儿,门还当真被乔昳由内打开。
“有事?”乔昳懒散地眼神投来,眼角有凛冽的寒光。
李钟郴怔了下:“你……刚在洗澡吗。”
乔昳黑如深潭的瞳仁,无言时,有种绝对的肃杀冷冽。
被这双眼睛直视,李钟郴内心慌得不行,他感觉眼前的乔昳像是一个多月前,刚从美国回来,对自己不闻不问、百般抵触的乔昳。
“没有,”乔昳薄唇微动,“还有事?”
“发生什么了气成这样?”李钟郴忍不住问。
眼前都这幅场景了。
李钟郴可以说是明知故问,却又不愿承认。
“我生什么气,早点睡吧钟神。”乔昳抿唇冷笑,却生硬无比。
说罢。
他重重推过门想要关上。
可李钟郴先他一步。
伸手握住框边儿,使出竭尽全身的气力,与他抗衡。
“话没说清楚就要关门,乔昳你跟谁学的这种本事。”
火-药味到处都是。
呛得当事人的怒火窜天,却都伪装得好好的。
“放手。”乔昳明显力气不及。
可他不愿后退,始终抵着门,不让李钟郴进来。
李钟郴那声音闷闷的:“你别这样,有事好好说,突然翻脸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
乔昳毫无生气:“你没做错,错的是我。”
他俩就如此僵持着。
仿佛这半个月来的努力,功亏一篑,彼此又被乍然推回了曾经剑拔弩张的立场。
尤其是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好好的。
昏暗朦胧的会议厅内,喘息声此起彼落,如暴风雨般席卷你我的吻,身影层叠,静谧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分明就是刚才的事。
怎么现在你跟我又隔着如此远的距离。
“我这几天逗你玩还不够合你的意?”乔昳气话说绝,“我现在觉得没意思了,你这么认真干什么。”
后一句话确实是他的口头禅。
你别这么认真,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就心血来潮逗你玩玩。
“你说真的?”李钟郴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嗯。”乔昳眼神冰冷。
好像他说的话字字确凿,完全出自本意,你什么想法都与我无关。
李钟郴只觉得很可笑:“你别这会儿跟我玩这种游戏,真的假的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然而乔昳已不愿再回答他。
两人目光都蹿出了火焰,彼此似乎恨不得干一架,乔昳死力要关上门,可李钟郴就是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