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车队护卫缺乏警惕性。袭击者掐的非常准,从道路两头发起攻击。中间还派人负责截断,让车队首尾难以相顾。
连逃都逃不掉。
埃克森瞭望道路两旁的村落,恨恨骂道:“这里肯定有袭击者的同谋,没有他们的协助,车队没可能如此轻易的完蛋。”
提亚斯左顾右看,他也能想到袭击者应该就埋伏在附近的村落内。车队经过,他们突然杀出,驱赶护卫,推翻了马车,杀死了役马,还将马车的车轴劈断。
车轴是马车的关键部件。没了它,车子就是废物。
袭击者来去如风,从道路一头到另一头,目的性特别强。他们任务完成立刻撤离,附近村落里的居民立马出来捡便宜。
报废的马车被拆掉,死马被切开作为肉食,车上的粮草更是不会被浪费,全部被人力搬运走。
庞大的车队用不了半天就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些许麦粒面粉肉干屑之类的留在地面,剩下的就是些死难护卫的尸体四下倒伏。
前线好好的战事突然被打断,几千大军不能动弹。埃克森心里狂骂不已——什么人胆子如此大?他就不怕被布契家族报复么?
爵爷脑子里满是被敌人公然羞辱的恼怒,一时半会真没想到确实有人压根不怕什么报复——都已经打起来了,还怕个鬼报复。
自然是怎么凶狠怎么来!
一百多名骑士分做十组,散布到周边的村落去抓人。没多久,道路两旁就响起凄厉叫喊和哭求。
男人的,女人的,年幼的,年老的,不一而足。
埃克森就站在路边,等着手下把贱民们抓来。提亚斯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他已经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最先抓来的是遇袭中逃走的车队护卫。他们经历了昨天血腥的冲击和厮杀,侥幸逃生却根本没能逃远,只能躲进附近的村子。
几个逃亡护卫被绳子拴在马后,骑士们一路拖拉押到埃克森面前。他们跌跌撞撞早就浑身是血,见到爵爷更是跪地哭求。
埃克森凶狠的目光扫视几秒,随手指着其中一人,喊道:“宰了他。”
押解来的骑士抬手便是一刀,割开了一名护卫的脖子。这人当即倒地,手捂脖颈,挣扎的还想呼救活命。
剩下几人更是屁滚尿流,已然面无人色。
埃克森这才开口来问,“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说清楚的才能活下去。”
被抓来的护卫竞相哭喊,都表示自己知道。等他们语无伦次的把嗓子都快喊哑了,埃克森才让其中一个口齿伶俐些的来说。
“老爷,不是我们不拼命,实在是那伙来袭的家伙太凶。二十几个兽人,玩命的冲出来。他们力气大,跑得快,斧头还特别锋利,我们根本挡不住。
那些蛮子杀起势头就不怕死,迎上去的弟兄被兽人一斧头就劈掉脑壳。我们的刀啊盾啊都不如他们的好,还没明白过来就死了一波。”
说话的护卫磕头如捣蒜,脑门上撞的全是血。可他的同伴却立马反驳道:“老爷,不是兽人,不是兽人,是一堆冒险者,领头是个拿塔盾的。
塔盾后头十几人,他们拿着轻弩朝我们射。射出来的弩矢又准又狠,我们的盾牌同样是挡不住。前排的护卫来不及躲,一眨眼就死光了。”
第二个说话的护卫还来不及喘口气,又有人大声反驳道:“胡说,胡说,你们都是胡说。压根没有什么兽人和冒险者,其实是一些强大的巫师。
有个穿黑袍的死灵巫师像阵烟般冒出来,带着好些高大的骷髅兵冲到我们面前。我们的人抗住了骷髅兵,却被一头巨熊给冲散了。
巨熊后头还有个小个子的女巫师,她手里抓着一把一把的宝石。这女巫师真是坏透了,她看着好像挺弱,可等我们冲过去,铺天盖地的奥术砸过来啊。”
几个护卫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为了活命而争论不休,把埃克森的脑袋都吵晕了。
这又是兽人,又是不同种族冒险者,还有巫师和德鲁伊,甚至有人说看到了侏儒。这是什么样大杂烩的队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