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再看白行歌的反应,显然对他做的梦并不感到意外,表示他极可能一早就知情。
那, 这会是什么事呢?
回想起夜里的梦,谢深没忍住又思绪飘忽,想起穿着大红嫁衣的白行歌,想起昨晚被迫在他怀中露出难耐而又万分勾人表情的他的模样,心跳不自觉有些加速,甚至还有点口干舌燥。
他揉了揉额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回忆这些事。
回过神来的白行歌冷声朝谢深回道:“我看你是成天在胡思乱想,才会日所思夜所梦。昨日的事我还没跟你清算,你这般待我惹我生气,就不怕你身上的死气”
白行歌原本想拿谢深身上的死气会增长来威胁他,结果抬头一看,差点没被自己噎死。
怎么可能?又是这样,明明是做了惹他不快与发怒的事,为何谢深身上的死气不但没有增长,甚至还又减缓了些许?
谢深见白行歌说到一半不说了,眉头轻轻一挑:“怎么?”
许久没有再感觉到的,自从遇见谢深他的世界就变了觉得自己变得无比倒霉还不再受到老天宠爱的那种感受又回来了。
白行歌越想越气,原以为可以用来威胁谢深让他老实点的事情也没了,他就坐在床上气呼呼地说:“你担心那么多作甚?即便要嫁也不会是嫁给你。”
不对,他怎么就是嫁了?以他的身份地位,把谢深这个江湖混子娶回家都不是问题。
……呸,谢深想得真美,娶也不会娶他。
白行歌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谢深,旋即便听见他发出了一声冷笑,低头用着没什么感情的笑容与他对视。
昨天被谢深折腾得狠了,白行歌的眼睛看起来还有点发肿。谢深抬手在他眼角爱怜地抚了抚,视线漫不经心:“以后的事,还真不好说。”
白行歌恍惚间,似乎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一丝源自于他本人的强烈占有欲|望。然而不等他更仔细地去查探,那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了,不晓得是他的错觉,还是这人在情绪上真能够做到收放自如。
碍于昨晚不怎么愉快的事,谢深在梳洗穿戴整齐后还是被白行歌给轰出了房间。
他如今已知晓自己对白行歌的心思,定要为了他昨夜的反应多思。其实白行歌的态度在他预料之外,就像上次在客栈逼迫白行歌为他解决那等事情一样,他两次都觉得,待白行歌清醒后定要大发雷霆,甚至还很可能直接与他,与飞月楼翻脸。
轰出房间的结果算是最轻的了,至少他并没有为此而要切断与他的联系。
这让谢深没忍住多想,想着白行歌待他的底线,是不是也与对待其他人稍微有那么点不同?他是不是,真的能够有一丝丝机会,争取自己的那份念想?
谢深边思考着,边来到了阿竹的房间。
这些日子来,阿竹已经习惯了谢深每日起来就会到他这里,向他讨要给白行歌熬药的药包。所以一打开门见到他,阿竹就笑眯眯地说了句:“稍等。”然后转身给他拿药包去。
鉴于谢深近日来对白行歌无微不至的照料,以及各种非常贴心的保护,阿竹现今对他是越发没有成见了,甚至还有点欣慰谢深终于放下从前对白行歌身份的偏见,愿意将他当成朋友那般照顾。
谢深拿了药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突然询问阿竹:“你陪在白行歌身边那么久,对他和季君延之间的关系是不是颇为了解?”
阿竹愣了愣,说:“也,还行吧。陛下对公子的管控特别严格,有时候甚至会把周围所有人遣散出去,只想和公子单独相处。”
谢深拿着药包的手下意识紧了紧,阿竹没有注意到他变得有些僵硬的表情,只听见他沉声接着问:“那你不担心季君延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
阿竹眨了眨眼睛,显然需要他针对所谓的不好的事,提供更为细致的描述才能够理解。
谢深抿着嘴,尽量保持面色的平静:“比如强迫他做不愿意的事,碰他,或者亲他……”
他才刚开了个头,阿竹就了然地罢了罢手:“那肯定不能够。你别瞧咱们公子看似温和柔弱好欺负,我告诉你,其实公子他脾气可倔了。既然他对陛下无意,甚至对他的喜爱感到排斥,定不会有机会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来。陛下若实在是想要逾越,公子恐怕还会以死相逼。”
谢深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思。
小仙人脾气那么倔的吗?还真是……完全没看出来呢。
单纯的阿竹没发现面前站着的,那位披着人皮的狼的心情正因意外发现的某些事逐渐变得愉悦,甚至还颇为感动地对他说:“多谢谢公子的关心,咱家公子还是挺有保护自己的手段的,陛下一时半会儿还伤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