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想了想,有些讶异地歪了歪头:“所以方才在和唐之渊的对决之中, 你落败了?”
谢深:“……”
白行歌听到谢深握拳的时候发出的骨骼声响,嘴抿成了一条直线。
最后白行歌与谢深还有随他过来的几名护卫们,大摇大摆地从那座园林走了出来。容若耶并没有送他们离开, 倒是还有具体事情需要和白行歌商量的柳清叶, 悠哉悠闲地跟在他们身边。
毫不意外的, 他们在准备回去和红绣与阿竹领着的另一拨人相聚时, 被发现白行歌踪迹而冒出来的唐之渊给拦了下来。
方才之所以让唐之渊和他的锦衣队得逞, 还是因为飞月楼的人松懈了,毕竟他们入城前才刚解决好几波人,任谁也没想到唐之渊竟会如此直接在大街上与他们对峙上。
谢深的心方才已经提了一次, 一想到白行歌一旦被抓回去很可能就要被季君延强行给
站在他边上的护卫忽然感觉到腰上一轻,发现别在腰间的剑被他给抽了出来。长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锐利的锋芒,如同握住了它的人那般,带着蓄势待发的凶煞之气,仿佛只要剑到之处,不见血就不轻易罢休。
飞月楼的人见谢深竟拿了剑,心脏没忍住轻轻一颤,仿佛又见到当初他带着他们杀上魔教,直取魔教教主性命的那一日。
江湖传言说,飞月楼的楼主武艺高强,行事作风特别凶残。只有楼里见过谢深并且跟随他多时的护卫们知道,这传言不仅不假,甚至还含蓄了。
谢深打架时轻易不拿武器,因为只要他一拿,他就必须要见血才会收手。所有人也不知道谢深在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但武器于他而言像是解开他更为狠戾一面的钥匙,目标在他眼里都提前成了死物。
他最后一次这么做,还是为了穆昭阳。
唐之渊见谢深抽出了一把剑,便知道又将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打斗。他也没有多言,拿着自己的大长刀直接迎了上去。
刀剑碰撞的声音在大街上响起,因为更早之前的乱斗,此时城内大街上大部分的摊贩都因害怕早已收拾东西回家,倒是留给了他们一个很好解决事情的场地。
唐之渊的态度显然也很决绝,除非今日被打得再动不了身,否则是铁了心要完成季君延的命令把白行歌带走。
两个人之间的过招并不似先前谢深在路上对付的那般,三两下就解决。而且锦衣队的人数比谢深他带着的来得更多,而唐之渊做惯了暗杀的事,从不讲究什么光明正大与公平的决斗。谢深这里人少,他趁机给身边的锦衣们下了令,让他们一起上,且招招狠厉致命,完全没有在留情。
白行歌虽然对谢深很有信心,但唐之渊也确实是季君延身边的大红人,还是他的得意助手,功夫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儿。所以他最后还是没忍住悄悄施了点不太好的小法术,用来给唐之渊和他的人使点绊子。
也不会要了他们的命,就是让他们不那么顺利。
一旁的柳清叶见到他面上的担忧,惊奇地看了看谢深后又将目光挪回他身上,最后笑着说:“别担心,唐之渊虽然很强,可也不会是深的对手。”
白行歌转过身正视着柳清叶,默了默,才开口:“听你语气,似乎很了解谢深,和他关系也很熟悉?”
柳清叶嘴角依然向上扬着,听完,在白行歌周围绕了一圈后笑吟吟问:“小朋友,你这是在吃醋吗?”
“……?”白行歌被柳清叶这个问题问得一懵,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反驳,“没有。”
柳清叶显然都已经有了珍爱的人,他为何要吃醋?……不对,就算柳清叶没有喜欢的人,和谢深的关系不清不白,他也绝不会吃醋!
吃醋这种事对白行歌来说就像是个笑话。从前在宫里,季君延总爱明着对他说,你今日又接触了什么人朕不高兴了,朕不想看见你和她关系过好,会吃醋等等之类的话语,他总是不能理解。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这一辈子肯定不会只有一条线,只和一个人走得近。他不喜欢季君延的其中一点,就是他妄图切断他与其他人的所有联系。
白行歌没办法做到心甘情愿为了一个人,让自己成为孤独的囚鸟。
柳清叶盯着兀自陷入沉思的白行歌,心情颇好地勾着嘴角,许久后才又说:“我确实了解他,毕竟他如今所习得的大半武艺,都是我传授于他的。”
白行歌闻言,又是一怔。
柳清叶似是从他的目光里读懂了他的想法:“怎么?看不出来?”
“确实。”白行歌大方地承认道。
柳清叶在他眼里就像是文雅的世家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满腹文才,就是不会打架的那种。可是,他竟然说谢深这强大的身手,有一半都是他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