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完白行歌的事情,谢深又头疼地想起了那无法令他省心的蠢弟弟,翻了个身抱着这些让人心情愉快不起来的念头,沉沉睡了过去。
反倒是躺在另一边的白行歌,在谢深差不多睡着的时候,有些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许久,他才有些呆滞地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上面似乎还有还未散去的,来自另一个人的的温度。圆润的指尖在碰到柔软的嘴唇后又像是受惊那般缩了缩,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床顶,里面除了愕然之外还有许多的迷茫与不解,最终全部化作了一个问题。
谢深为何要亲他?而且趁着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的,难道他每个晚上都做这样的事?若非他今晚睡得不是很深,轻易就被他弄醒,很可能还要继续被他给蒙在鼓里。
思及此,白行歌才意识到自己不止耳尖,就连双颊都有些发烫。
这样的事,是轻易能够做的吗?
呆愣了半天,白行歌才侧头朝谢深看去,探了探,忽然发现另一件令他更为讶异的事。
他发现谢深身上的死气,和睡前他见到的相比,好像又淡了那么一点点。消去的那点和他身上那一坨相较自然不算什么,只是他对这方面的事情较为敏感,很容易就能发现。
且碰巧他睡前还特意查探过谢深身上的死气情况,记忆犹新,有没有变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白行歌忽然福至心灵。
看来方元说得没错,这个方式好像在无形中似乎也能帮助谢深缓解身上的死气。虽然原理究竟为何他尚不全然清楚,但只要有效……那也是个方法。
白行歌恍然大悟地想着,会不会是谢深发现了这么做可以减缓身上的死气,可平日又不好意思开口和他说,所以只能趁着夜里偷偷地来了?
想想也确实,谢深总不能直接问他,“我可以亲你吗?”这种问题吧?
一想到刚才两个人仿佛交换气息似的亲密触碰,白行歌的脸就止不住发烫。他懊恼地翻了个身不再去面向谢深的背影,还想把整个人埋进被窝里。
否则,好像也没有其他的,他会这么做的理由了。
白行歌捧着自己有点惊慌的小心脏,笃定地想道。
那么另一个问题来了,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谢深下次别再这么做了吗?如此似乎不太好,而且……他觉得自己应该要很讨厌和别人做这么亲密的事情来着。
当初季君延有一次喝醉的时候抓着他差点就想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仍记得自己当时抗拒得很,最后招来了宫里的几个鬼灵帮忙,才从他手中逃脱,没被他得逞。
可如今目标换成了谢深,他反而觉得,好像也不是一件什么让人完全无法接受的事。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白行歌独自抱着混乱的想法躺了一宿,以至于隔日都没怎么休息好,起身时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特别不想运作。奈何拯救穆昭阳的事情刻不容缓,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和他们一起往落月教所在的地方出发了。
谢深的计划也很简单,就是他们几人伪装成跟在容若耶身边的人,和她一起进入落月教。毕竟此事事发突然,谢深也只来得及匆忙写好信给飞月楼送消息,如果直接惊动落月教的人确实不太好。
他们搭乘马车出发,谢深本想和平日一眼,直接上了白行歌在的车厢。只是他还没上去,容若耶那里的护卫就突然走到他身边,说容若耶请他到自己的车厢一趟,似是有事要与他商谈。
难得的是,谢深在短暂的沉默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并没有拒绝。
柳清叶也不知是含有君子风度不愿听他们谈私事,还是看白行歌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寂寞,难得没有陪在容若耶身边而是溜进了他的包厢。
白行歌想了想,问:“长公主找谢深所为何事?”
柳清叶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
白行歌的思绪倒是发散得挺厉害,用着讶异的语气感叹:“难不成,长公主这些年没有嫁人,是因为她眼光太高,不是谢深这样的男人就决心不嫁?”
柳清叶嘴角微微一抽,气呼呼地否定:“不可能!就谢深跟个木头一样,空有一身肌肉与武力的家伙,若耶才不会看上他。”柳清叶闷闷地说着,“我觉得是我的错。”
“事情也不能怪你,或许她早已从当年的事情里走出来了。”白行歌说着,又开始捣弄着身边的包袱翻找东西,把阿竹给看得一愣一愣的。
柳清叶问白行歌想做什么,然后听见他非常坦然地回答:“我在想要不要趁机给这两人算上一卦,搞不好他们之间真有姻缘线呢?”
听完这话的柳清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有点惊怒:“你敢?!”